“你怎么直接从那里跳下来了,有正经路,你不走。”容卿闪开眼去。
李绩却是一本正经地回答:“看你仰着头说话,累。”
容卿拂开他的手, 背过身去把四四放下, 为防四四的爪子把殿里的地板抓花, 地上大都铺上了松软的地毯, 可四四偏就不喜欢在地毯上玩,一被放到地上之后就撒欢往回跑, 最后跑到门边没有地毯的地方,蜷着腿趴下了,下巴搭到爪子上看过来, 模样好不无辜, 看得容卿心生火起, 作势要过去教训它, 却被李绩伸手拦下。
两人本是说着话呢, 怎么视线就被狗夺走了呢?
无奈,李绩只好再问一遍:“你方才在外面,想说什么?”
容卿怀里空荡荡的, 没有底。
“听闻孟章门外有人跪了一天,再过一日京中一定会生出不好的传言,你为什么一定要拖延这三日?”
听声音是说正事的语气,李绩眸中微微失望,横着的手就放了下来。
他搓了搓指尖,偏头看向一旁插满花枝的锦瓶,有的花瓣已经落了,枯枝看起来萎靡不振,想必主人也不曾好好侍弄,或者是没时间,或者是没心情……
她终日躲在玉照宫里不出来,手中时光攥着大把,应该不会是没时间,想到此处,李绩唇沿忽然弯起,他走近一步,眼睛紧紧锁在容卿的脸上,逼仄的视线不容闪躲,容卿下意识便后退一步。
“朕要做个沉迷美色的昏君。”
突然靠近的气息像烈火燎上草原,张狂地将生机扫过,不留一丝余地,他时常是冷着脸,强硬且霸道的,此时却噙着一股邪气,无端地凑过来,无端地说着匪夷所思的话,无端地握紧她的手腕,无端地将她逼到墙角。
容卿听不出他话里有几分玩笑:“你要做昏君,为何要拖我下水?”
“非我本意,只是咱们绑在一起。”
容卿伸手推他,那只手也被他握住抵
在墙上,李绩忽然低下头来,就在容卿下意识紧闭双眼的时候,他轻声笑笑,弯身,将下巴搭在她肩头上,像四四趴着时一样,耳边溢出一声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