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么猜测的时候,你也没给我解释。”容卿轻声说了一句,她心里也很不快活,甚至也感觉到了久违的怒火,李绩既然要有准备应对,就该跟她说清楚,凭白让她担惊受怕这么多天,即便有春蕲在,她也总是害怕会有春蕲应付不来的毒物。
现在看来,李绩一早就全然掌控了玉照宫的衣食起居,有毒的东西压根就进不去,他刚才跟张泽说到了紫宸殿,毒物大有可能在那里才是。
李绩大概天生就是不会多说一句话的人,容卿心里默默道,却看到李绩忽然翻了个身,那张微露不满的脸终于叫她看清了。
“我不是说‘确保万无一失’了吗,这还不够明确?”
容卿一怔,这话他确实说过,只是如果管这叫解释,那她也绝不会承认。
“下毒的人,是陆清苒?”容卿不在那事上过多纠缠,而是冷不丁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。
李绩顿了顿:“是。”
容卿从来没有招惹过她,甚至连面也没见过几次,但她们二人的家族和在宫里的位置,就注定了无法更改的对立面,她从始至
终置身事外不痛不痒,整件事也是个人为挖出来的坑,但她不会对陆清苒有任何的同情或可怜。
“所以四哥是想置她于死地吗?”
本该中毒之人从她变成了李绩,大盛的皇帝,这跟谋害皇嗣比起来又是罪加一等,即便是“误伤”,让李绩糟了这么大的罪,就算她是玉皇大帝的女儿也难逃一死。
更有趣的是,李绩还让陆十宴来亲自督办此事。
这是对整个陆家一次明目张胆的试探,而且一箭双雕。
“犯了错总要付出代价。”李绩的声音很是无情,容卿听了没感觉到丝毫喜悦,甚至觉得心中犹有后怕。
这样的人,脾性是难以改正的,有一日,他或许也会这么对待她这么对待卓家吗?
“不会,”李绩好像听到了她的心声,“除非你大哥再有反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