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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的,容卿松开她的手,坐到妆台旁的玫瑰凳上,“我没什么好担心的。”

烟洛看着她的背影,眸中隐隐有些心疼,就是这样淡漠疏离的模样,竖上无坚不摧的铠甲,却也不知是真的不在乎,还是只把一切都埋在心底。五年前她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还犹在眼前,五年之后,再度入宫,这些事总归是逃不掉的,昨夜发生了什么她再清楚不过,她就怕她又有什么闪失,所以要时时在眼前盯着才好。

这样一比较,谁的事都能被她放到后面了。不知道什么时候起,她把容卿看得这么重要。

最初……最初明明只是冷眼旁观的看客而已。

容卿自己拿起梳子顺了顺头发,好像不知道她此刻在她身后正纠结着,嘴上慢慢说道:“萱儿到底是你的主子,也是楚皇后最后托付给你的人,你应该事事以她为先才对,这样本末倒置的事已经有过一次了,上次我便饶过了你……”

她平时不会说这么多的话,只有涉及到萱儿的时候,才会异常谨慎,忍不住要多嘱咐几句,尤其是在她自作主张让陛下把萱儿接进宫来之后。

可是烟洛听着她的话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
不是因为容卿话里话外在划清界限,而是因为她始终不肯承认自己也有可能成为别人心里的第一位。

她这样惯了。

她似乎总被别人放在不起眼的位置上。

陛下相比较她,更爱江山万里山河锦绣;王爷相比较她,更看中一姓的兴旺。

这些都是她最亲近的人。

有时候人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,就是不求,不爱,不问,以此才能不憎,不畏,不怨。不把希望设得那么高不可攀,就不会失望难过。

可心底里,未必就是不想奢求的。

烟洛走过去,接过她手里的玉梳,从头顶小心翼翼地一梳而下,动作温柔,连声音也是柔软的:“奴婢初心不纯,如今却只有一个心愿,就是好好侍奉娘娘,萱儿也一样,她跟我都希望娘娘能好好,在我们这里,娘娘永远是第一位,谁也不能代替。”

容卿的眸光一怔,连脊背看起来都有几分僵硬,她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,慢慢眨着的眼睛微微变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