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得这就是她印象里的大哥,她看着他脸时,却会感到极度陌生与冰冷。
人总是会变的,他说得一点错也没有。
当初卓家几近灭门,亲人一个个相继离世,容卿自觉还能一如既往,然后苟活下来,可如今再回头看,她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人生在那一刻分崩离析,从此后她活成了两个样子。
那大哥呢?他又活成了什么样子?
两人回到人堆里,卓承榭先一步走到小红马跟前,眼睛扫了一眼抱剑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萧文风,然后伸出手去,看着上面的人:“下来罢,不会骑就不要骑了。”
沈采萱迟疑一下,最后还是将手搭在卓承榭手上,怏怏地“哦”了一声,借着他的力下马,稳稳落在地上。
“怎么还戴上面具了?不要总贪玩,这是宫里……”卓承榭皱着眉头,说着话时便伸出手去要将她面具摘下,萧文风和容卿都是吓了一跳,但前者显然没什么立场来制止,抱臂的手顿了一下,眼睛往后瞥了瞥。
容卿已经赶过来,将卓承榭的手拦下,急道:“萱儿脸上起了疹子,遮一下而已,不妨事。”
卓承榭看了看沈采萱,她往容卿身后躲,两手抓着容卿的手臂,似乎很是怕他。
如此胆小慎微的模样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,手指缩了缩,他收回动作,淡淡道:“既如此,便戴着吧。”
风吹过草场,轻风丝丝凉凉,周遭一下很安静,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李缜忽然开口了:“不知这位姑娘是……”
在场的人,只有他不认识沈采萱。
真不真的认识,谁也不能下定论。
容卿还是把她护在身后,脸上挂着浅笑:“是我在越州时认下的妹妹。”
李缜的视线从她身后扫过一眼便挪开眼去,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,他转动轮椅,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球场上,扭头看着容卿:“听说你想打马球?”
和润春风般的眉眼弯弯,他紧接着又道:“但是你会骑马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