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该跟你姑母好好学学!”陆十宴最后总结了一句。
“父亲说得很对。”
陆清苒轻声呢喃,心里也开始思考起父亲的话,其实同样的道理,姑母也跟她说过。是他们想要的不同,陆家要的,是后宫里一份象征,象征陆家的荣誉权力以及地位,不受宠也没关系,只要李绩敬着她,她不作妖,不从那个位置上掉下来即可。
那她要的呢?其实不仅仅如此。
女
人一旦陷入到这样的泥潭里就算完了。
“可我这样不会有孩子……”
她低声说着,底气不是很足,陆十宴一下没听清,又凑近几分:“你说什么?”
陆清苒抬起头来:“可我这样,不会有孩子,陛下已经很久没有召幸过我了。”
“这才是你要考量的东西,陛下终究是个男人,没有男人会独独守着一个女人的,总有腻烦的时候,你不必想着该怎么对付卓氏,而是应该一心扑在陛下身上,怎么赢回圣心,怎么让陛下对你产生兴趣,怎么怀上龙嗣,这些,远比散播那些谣言,让陛下厌弃卓氏要更管用的多。你要知道,后宫不是你的天下,也不是卓氏的天下,而是陛下的天下,再往后,他宠幸的女人越来越多,你要对付那些女人,得花费多少精力,这条路本就是错的。”
陆十宴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人无法反驳,可听着却分外不舒服,陆清苒低着头轻点两下,忽然觉得有些失落。
肩头上落下一只手,父亲长长地叹了口气:“委屈你了。”
陆清苒心头“啊”了一声。
原来是知道的啊,知道这样是委屈了她啊。
所以男人本该就是这样,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爱到骨子里,没有人能一直风光下去,所以,她该放过卓容卿,专心对付李绩才对吗?
陆清苒满怀心事地回了宫,陆十宴同样眉头不展,也不知自己的一席话,她听明白了没有,便又让人给宫里去了信,让陆宛瑜好好看着点她,千万别又干傻事。
第二日早朝散去后,陆十宴被李绩留了下来,衡元殿龙椅上,李绩将留了许久的奏疏从案头那堆折子里抽出来,递给了陆十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