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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承榭看到李绩过来后,跟身边人吩咐两句,便走过去行礼。

“这场面,让朕想起了安阳。”

“是,臣也想起了西苑。”

虽然不是同一个马球场,但布置和景物都是熟悉的,东苑连着玉麟军练兵的校场,再往东边都是军帐,跟安阳的西苑很是相像。

当初李绩还是不受宠的四皇子,卓承榭是如日中天的卓家公子,算上卓承诲和李缜,几人在球场上也经常较劲的,如今早已物是人非,卓承诲身死,李缜患上腿疾,再想跟当年一样在球场上驰骋一番,已然是绝无可能了。

两人一阵沉默,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女子的声音,李绩一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光亮,却在看到来人后皱紧了眉头。

陆清苒一身骑装,手上牵了一匹马正走过来。

“臣妾参见陛下!”

没了往日病容,脸上洋溢着朝气,看着背影竟有些英姿飒爽,陆清苒虽然是个南方姑娘,说着一口吴侬软语,马背上的功夫却丝毫不差,其父陆十宴是行伍出身,对自己的子女们都很是苛刻,其中一个要求就是必须学会骑马。

一般的世家贵女看到马儿打个响鼻都会吓得躲老远,陆家娘子却不会,李绩上下打量她一番,眉头皱得越发紧了:“你穿成这副模样做什么?”

陆清苒粲然一笑:“臣妾听闻陛下今日要在东苑赏马球赛,以前臣妾在江南时,就常常和兄长们玩耍,马球也会打一打的,后来嫁给陛下,就一次都没有过了……今日实在是心痒痒,陛下可否满足臣妾这一小小的心愿,让臣妾也上场,跟他们比一比?”

她说得豪气,一改原来温柔写意的小女人样,李绩扭头看向卓承榭,还以为是他的意思:“是你安排的?”

“臣不敢!臣也不知淑妃娘娘今日会来。”卓承榭急忙甩锅,他听出李绩话音里的不悦,想了想,又转身对着陆清苒道:“虽然只是比赛,但球场上难免有磕碰,淑妃娘娘

玉体重要,最好还是不要上场了。”

他就是客观陈述,语气没有起伏,但让人听着偏就有种看不起之意,陆十宴和卓承榭都是陪李绩打天下的功臣,身份地位差不多,两族较量争端是在所难免的,陆清苒本就看他不顺眼,听他这么说,更不愿意下台阶了。

“王爷就是挑了最得力的下属上场,也不一定能赢得过本宫呢!”她说话是有三分底气的,今日过来,也有在李绩面前展现她另一面之心,她轻易是不会退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