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绩点了点头,又看向下面的卓承榭:“汝阳王也这么想?”
卓承榭看了陆十宴一眼,长长的袖子遮住面容:“臣也认为陆将军说得对,收复不急在这一时,只是……震慑却一定要有,派兵到边境给南域施压,就算不正面应战,也要告诉他们咱们并未将他们忘了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他说着,停顿一下,李绩抬了抬手,示意他继续说。
“南域有十三个部落,未必一心,我们不如想想办法,如何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,若能从内部瓦解,想要击溃他们也不是太难了。”
卓承榭说完,许多人都暗暗点头,其实这事他们也想过,只是被仁义礼智束缚着,不愿当这个出头鸟,被人背地里骂阴险。
却没想到先这样说的,是一向以“光明磊落”享誉的卓家人,卓承榭说完退至一旁,冷眉将那些偷偷瞥他的人一扫,后者立马低头了,噤若寒蝉地模样,真是怕极了这个杀神。
李绩扬了扬眉:“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。”
“既然是汝阳王提出来的,这件事便交给你,国库的问题你找萧文石,朕三日后要看到结果。”
他一说完,这事就算板上钉钉了,陆十宴脸色不太好看,却也没多说什么,小小的朝议散去,众臣都往外走,李绩忽然叫住了最后面那个慢吞吞的人。
他因不良于行,坐在轮椅之上,方才也一句话没说,好像有些心不在焉。
“三哥。”
李缜的手顿了顿,他转过身,面无表情地看着上面的人。
李绩挥了挥手,王椽得令,带着其余宫人都退了下去,只剩下两个人之后,李绩才从上面走下来。
“三哥刚才,怎么一句话都不说?”
李缜抬了抬眼皮:“陛下心里已经决定好该怎么做了,臣说与不说,又有什么关系。”
没有外人在,李缜说话很不客气,他没穿官服,还是那一身雪白,因为病容的关系,衬得脸和衣服一个颜色。
李绩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,积压了许久的闷火涌了上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