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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迫切的模样,恐怕别人不知道他藏了什么淫邪的心思,容卿只管应是,低头继续羹汤,乖顺地犹如一只小猫崽,实则只是想着少看他一眼是一眼,赶紧把手中的汤喂完才是正经。

之所以顺着李崇演的话说,不是因为她有多想搬到灵秀宫,虽然知道四哥说那一嘴只是故意讨嫌,可谁知道李崇演会不会顺杆爬直接让容卿搬到他的寝宫?

尽管知道于理不合,可李崇演憋了近一月,实在已是极限了,这种事他是做得出来的。不如折中一下,顺了他的心意,又不至于全无退路。

这次过后李绩再没有插嘴,容卿端着玉碗,不经意地看了看底下,不知为何,从她进来之后,就一直觉得三哥有些不对劲,总是沉默寡言地低着头,心事重重的模样,好像思绪都落在了昭和殿之外,人在这里,心却不在。

她心下疑惑,不明所以,不经意地再往左看去,目光一下就撞上了李绩的黑眸,在寂静无声的大殿之上,迸射而来的冷意像是要将人整个吞噬一般。

容卿本是漫不经心,被他的神色吓得手上一抖,手里的汤勺直接碰到了李崇演的嘴,烫得他不顾形象地大叫

一声,混乱中一下将容卿端着的玉碗掀飞了。

那玉碗“砰砰”两声坠落在地滚到了李绩脚边,好在李崇演都喝得差不多了,并没有浪费多少。

心里是这么想的,容卿的动作若没有丝毫迟疑,她赶紧跪伏在地,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,胆怯告饶:“陛下恕罪,卿儿不小心烫到了陛下,罪该万死!”

李崇演眼下青黑,两眼血丝看着可怖,挥手甩开容卿捧着的羹汤的那一瞬间,他的脸上真的闪过一抹暴戾,但是看到容卿这么快就跪下认错,并且声音听着都要哭了,李崇演也慢慢恢复了理智,他神色僵硬地笑了一声,轻道:“你这么怕朕做什么?只是烫了一下,不碍事的,快起来吧!”

心里却在想着,到底是小孩子,一遇到事了,就吓得不成样子。

容卿慢慢抬起头,脸上诸多委屈,李崇演知道她不是故意的,还被自己这么粗暴的对待,心里就疼得发紧,他奇怪自己怎么这么压不住脾气,他好不容易这两日让容卿不至于怕自己了,经历了方才的事,再功亏一篑可怎么办?李崇演心里有些着急,作势起身要将容卿扶起来,外面却忽然传来一声通秉,说是中书令有要事求见。

他身子将将离开床榻,被内侍那尖利的嗓音打搅过后,眉头微不可闻地皱了皱。

今日不是朝会的日子,一般没有什么要紧的事,大臣都会等到早朝时上表奏疏再行商议,李崇演想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如此紧急,下意识看了李缜一眼,问他:“你可知徐亥来此所为何事?”

因着徐亥是李缜亲舅舅,加上最近李缜在朝中呼声又高,他原本对卓家的那些猜忌疑心又都一股脑转移到这对舅甥身上去,所以问出这句话时,任是谁都听出了一丝防备。

李缜恭敬地两手交叠微微弯下身子,声音不紧不慢,镇定道:“儿臣不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