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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难道真的决定答应那个恶妇的遗愿?”

“没什么遗愿不遗愿的,”李绩唇角一扬,颇有些志在必得的洋洋得意,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萧文石,“父皇身边有一双眼睛,不正是咱们现在所缺少的吗?她既然能成为李缜的好处,为什么不能成为我的好处?既然还能利用,何必做那些赶尽杀绝之事?于我们当前行事没有任何好处。”

接连三个反问让萧文石恍了下神,李绩那副狡黠阴冷的面孔让他分辨不出那句是真哪句是假,就听头顶又继续传来他的声音。

“卓承榭如果还活着,很有可能就在剑南道的兵营里,卓家世世代代都有人任剑南节度使,对于那里的人来说,是‘只知卓家郎,不知天上皇’,倘若他真有心蛰伏,将来未必不可为我所用,那作为卓承榭唯一的亲人,她必须得活着。”

这就是确确实实不掺杂一丝感情的算计了,萧文石从没想过这一层,尽管对卓家人没有什么好感,但只要对大事有利,那就都是值得冒险押上筹码赌一赌的事。

他唯一害怕的,就是李绩在夺位这条路上会因为掺杂私人感情而功亏一篑,自古红颜多祸水,他需得站在李绩身后提醒他时时冷静,如今看来,这担忧怕是多余了。

萧文石不再从这件事上过多纠缠。

“左不过一个女人而已,臣知道殿下能拿捏得好这其中的度的。”他放心地道。

李绩背着手,没有说话。

第二日,容卿照常去给李崇演送羹汤,但无公事之时,他身边少不了什么莺莺燕燕,张成给她放进去的时候,她刚踏入大殿,就听到里面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,她受了惊吓一般,又急忙退了出去。

张成看她那模样,不咸不淡地解释一句:“昨儿个是贺充容侍的寝,今天一直没离开。”

容卿低垂着头,惊吓平复之后只剩冷笑,李崇演才刚答应不碰她,不好这么快就食言,所以

便更加宠幸与皇姑母有些相像的贺充容。

不过也正遂了她的意……

第二日的羹汤她没能亲手送到李崇演面前,只交给了张成就离开了,接下来的几天,容卿日日按时按点去点卯,碰到的不是他接见大臣就是和妃子在寝殿胡闹,再见到容卿时,神色都有些怏怏的,更别提动手动脚。

容卿就这样安然无恙地过了半个月,而这半个月里,李崇演之所以没能来骚扰她,是因为还发生了一件大事——太子李稔骑马时不慎坠马,虽然性命无碍,但听说那一双腿却是无法痊愈了,日后必定会不良于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