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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殿上人不多,陆贵妃听闻这

么大的事早已赶回来了,如今她代理执掌凤印,不管是先皇后死后葬礼的事,还是纵火行凶的事,她都该站到前头弄清来龙去脉。除此之外,便是几个皇子公主,还有一直在宫中待命的礼部尚书。

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位置,静谧的大殿之上只有容卿背后空无一人,她和众人之间像是隔着银汉天河,孤立无援,又倔强地孤军奋战。

容卿对面不远处,有人微微抬眸看着她,隐藏了一身的气息,无人发觉他沉迷的神色。

兰如玉没有了锋芒,柔弱地像一朵花一样,她不回答容卿的话,只是苦苦哀求李崇演:“陛下,真的不是臣妾,臣妾就算再怎么不懂事,也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啊!”

李崇演眯了眯眼,腿上的拳头微缩,似乎有一瞬地不确定。

却听容卿“嗬”地一声笑出来,将殿中的视线具都从兰如玉身上移到她那去,李崇演也偏过头去看她。

“惠妃娘娘说自己无辜,可亲到凤翔宫,用大哥血淋淋的头颅刺激皇姑母的是不是你!陛下明明对皇姑母一往情深,所以才在卓家犯下错事后依然没有连坐,那个在皇姑母跟前,说陛下一丝情意都不剩唯余浩荡皇恩的是不是你!”容卿说到这,脸色已是涨红,她深深提了一口气,转身跪到地上,也不说话,只是一副“请陛下做主”的姿态。

兰如玉摇头,不肯应下这些事,可是容卿所说都是事实,当时她没想到卓闵君死了还能翻天,所以最后行事时有些得意忘形无所顾忌,并非是没有别人可以来作证的事,因此否认得心虚,略微的迟疑就能让人将心中的天平偏向容卿那边。

看到李崇演重又皱紧的双眉,她心中慌乱,却也明白了容卿狡猾在哪里——就算承认那些事都是她做的,也与卓闵君自尽无关,更不能代表她就是今日遣人纵火的人。

分明是想偷梁换柱!

“兰如玉,你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李崇演终于开口,已然是定罪的语气,兰如玉心里猛地一颤,思绪忽然就乱了:“陛下,那日臣妾做的事是有些过火,可凤翔宫的火绝不是臣妾放的……而且县主说的话也不十分可信,陛下真的相信她说的吗?皇后娘娘自绝怎么

可能是因为臣妾几句话,她一定是怨恨陛下才会那么做的——”

“闭嘴!”

她话说到一般,忽然被一声震天的厉喝声打断,兰如玉僵直了身子,知道自己这句话触碰到李崇演的逆鳞了。

李崇演一时失态,手袖拂开了身前桌案上的奏疏,噼啪散落一地,他重重呼吸着,怒目狠狠瞪着兰如玉。

人只要一死,记忆中就只愿留下那些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