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该不会又是在淮化搜罗的那些毛皮药草吧?上年他就对你颇有微词,嫌你敷衍。”李邺颦眉提醒。
“没事,”燕山从容不迫,“今年我奉上一份他最关心的大礼,届时便没功夫在意我的这点敷衍了。”
李邺怀疑地盯着他端详,听不明白打得这什么哑谜。
据说当年绥军兵临城下,攻陷京城时竟比以往的所有战役都来得轻松,十三道城门几乎不攻自破,一撞就开,连半个守门卫也未曾见到,街上百姓与官兵混杂不清,全是落荒而逃的人影。
正因如此,城内遭到的破坏反而是最小的,眼下才能这般欣欣向荣。
观亭月作别京师转瞬已是五六年时光。
她待在这里的日子不长,过了十多岁便随观林海东奔西跑了,所以对于京城的印象不算深。
只记得那时很繁华,而现在依旧繁华。
“接下来我们去哪儿?”她问燕山。
燕山:“定远侯府。”
观亭月虽是嗯了一声,仍自语道,“我其实挺想先回观家老宅看看的,也不知因为密室的事,驻守的官兵多不多……”
对于这话,燕山难得没有应答,他默不作声地在旁带路,跟随于后的玄马悠闲地“喀哒喀哒”漫步。
上了两道台阶,走过牌楼,四周忽然要清静许多,微风轻拂花木,窸窣静谧的声音都能听得格外清楚。
观行云是最先觉察出来的,他神色一亮,从驾车的辕上跳下,身法矫健地腾跃而出。
观亭月走着走着便不自觉驻足。
立在三哥面前的宅院古朴厚重,青砖斑驳,朱红的门在风吹日晒中掉了漆,与京城里的其他高门大户相比,格外老旧悠久,带着岁月与历史的沉淀。
而匾额上,暗金色的“定远侯府”四个字深沉内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