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军前行是骑马,而他是徒步,身无分文地从南一路追到最前线。
他幼年过惯了颠沛流离的日子,沿途也没怎么好好对待自己,只在山林里觅食野果。
等到西宁时,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,单薄的劲装宽松地套着,一双星眸深深的凹了下去。
他只是想见她一面。
想问清楚原因,想要一个解释。
“大小姐说了,她不愿见你。”
营地外的观家军不近人情地挥手赶人。
燕山不甘死心,猛地扑到营门上,他发起横来野性难驯,困兽似的六亲不认。
左右的巡逻兵忙扬起长枪阻拦。
“喂,都说了不见你,你听不听得懂人话啊?”
对方揪着少年的衣襟,清清楚楚地望见了他遍布血丝的双目,那其中溢满了悲愤和委屈,血泪交加。
“砰”一声。
守门的兵抬手一搡,轻而易举地将他推翻在地。
因为知道他的来历,他们言语还算客气。
“看在大家从前同袍的份上,给自己留点脸面吧,别再上来纠缠不清。”
“这次我们兄弟俩放过你,下一回可没那么走运了。”
燕山摔在漫漫风沙的塞外黄土间,卷地的白草吹得人睁不开眼,他目之所及的,是自己嶙峋的手背,以及掌心交错的伤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