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直热闹非凡。
众人本因细作煽动,带着各自的怒火忘我拼杀,而朱明那哨子一经吹响,王府的死士们纷纷往这边聚来,反倒是让局面骤然泾渭分明。
打得满面血红的兵民们渐渐意识到了什么,茫然停下刀枪,迷惑地面面相视。
观亭月一直在帮她二哥护着金词萱和朱管事,不多时便发现来自左右的紧迫感愈发减少,刺客径直越过了她,只朝其身侧而去。
她额头的汗浸湿了鬓边碎发,忽然惶急地唤道,“燕山!”
青年腰间的刀还没出第二把,右手的兵器架住了迎面的四把利刃,正要往刀柄摸去,那个他最熟悉的嗓音却清丽地响在背后。
燕山本能地回身。
一串颜色殷红的血珠从眼尾的余光里掠过,在视线中,慢得好似可以瞧清它流逝的轨迹与弧度。
刺客的柳叶刀结结实实地在观亭月背脊上斩下一道不小的伤口,从蝴蝶骨直至腰际,她禁不住朝前踉跄一步。
那疼痛的反应近在咫尺。
燕山不自觉地上前去,怔愣地伸手想要扶她。
可女子回刀的速度也是极快,几乎仅用力地一皱眉,便狠狠扭头,在口中轻骂了一声。
“什么东西……”
随后便带着她战无不胜的钢鞭迎上了阴魂不散的王府死士们。
而原地,燕山还保持着摊开手掌的姿势,他好一会儿才讷讷地垂眸,十指间有腥红的液体印在其中。
温热黏稠,红得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