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早要赶路呢,别玩了。”她路过时顺手牵羊捞了只蝴蝶走,“我拿去逗双桥。”
后者眼皮不抬,“你随意。”
观亭月正走出几步,蓦地一顿,接着方才被敏蓉打断记忆,像是瞬间想到了什么。
她又原封不动地退回他身边来。
“诶。”
观亭月摩挲着下巴,“早年咱们爹有吩咐过留意战场上走失无依的孤儿。”
“她说的那个‘老叔叔’,不会就是你吧?”
观行云的眉梢微微一动,就见她上下打量端详。
“寻常观家军的火焰标识大多在军甲肩侧,唯有斥候的才是在里衣襟上。”观亭月越说越恍然,“常宁……常宁位于西安西北方,你十九到二十那会儿……正好去渭水线跟过几场仗!?”
青年手指灵活地给蚱蜢收了个尾,慢条斯理地开口,“这么激动干什么?”
“‘老叔叔’没你想象的那么寒碜,叫你失望了是怎的?”
她不甚明白地抱起双臂,“既然那位芳心纵火犯是您老人家,为何杵在这里不吭声?平白叫人小姑娘惦记许多年。”
“有什么可说的,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。”
“了不了得,至少有人给你养老送终,不好么?”观亭月调侃。
“我临终怕吵,送终有你就够了——”观行云顺手把玩意儿扔给她,“真相和想象,往往是后者更得人心些,所以,倒不如让她活在自己的构想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