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亭月透不过气来似的,用力揪住心口,她仰起头,爆发出一声嘶哑又凄厉的大喊。
蛛网轻微颤抖。
黯淡的月隐没到云团之后。
荒野中,绿草静谧的浮动。
她可能一生也无法原谅此时此刻的自己,一生都会在这个有毒的梦里自责遗恨。
眼泪沿着冰冷的面颊冲刷过血污滑落至唇角,少女的牙正拼命咬着,筋肉一经战栗,泪水便重重的砸在衣襟上。
不知是几时,观亭月才留意到旁边某个极其细弱的呻吟。
她目光呆滞良久,迷茫地往角落看去。
“燕山?”
倒在草堆里的少年头一次无暇回应她,瘦削的身体蜷缩成团,正不能自控的轻轻痉挛。
观亭月伸手覆上他额间,登时摸到汗津津的大片湿意,炙热滚烫。
“你发烧了?”
她忙将他摆正,不太熟练地把脉。
燕山的双眼显然已经很难对焦,神志恍惚地呢喃自语,根本听不清在说些什么。
“燕山,你听得见我说话吗?燕山?”
观亭月拍了拍他脸颊,托起他脖颈想扶人起来喝点水,掌心却蓦地触及到些许粘稠温热的液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