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件事,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和江流呢?
她总觉得,老爹如此安排,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。
观亭月睡眠向来浅,假若有心事,睡得就更浅了。
连着一宿她都梦见自己在开老宅密室的门,幽暗的地下室四壁逼仄,打开一道又有一道,打开一道又有一道,仿佛一个无底洞。
一瞬梦魇惊醒,双桥还在轻轻地打小呼噜,而窗外则是映着金色的半边晨曦,看得出来,今天必然是个好天气。
她定了定心神披衣起身,几笔写好了书信,依然是动作小心地拉开门。
楼下大厅内的伙计已经风风火火地忙起了早饭的事宜,而燕山正在阶梯旁同他的一个亲卫交谈。
“……说是三十里外的山日前滑坡,官府还没派人清扫,一时半刻过不去了,只能绕道。”
“那就绕吧。”燕山见她下来,目光随之一转,“去哪儿?”
“寄信。”观亭月扬了扬手里的东西,“怀恩城的事,得同大哥知会一声。”
末了,又问他:“知道邮驿在什么地方吗?”
“出门往右,走到第三个巷口左拐……”他还未说完,犹豫了片刻,“算了,这里巷子多,恐怕你也记不住,我带你去一趟。”
她挑起眉,倒没什么异议,只捏着信放进身上收好,边走边问:
“怎么,咱们是要改道了吗?”
燕山:“不一定。改道的话,路上得多耽搁三五日,你若嫌麻烦,在这里等到通路也行。”
此时天光尚早,客栈的门还虚掩着没有大开,观亭月伸手一推,“可谁知道几时能通路,那不是差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