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坐着喝茶的江流顿时感觉自己被区别对待了。
双桥约莫也才十四五岁,因为瘦小再加上缺衣少食,瞧着只有十一二。
燕山看她尾巴似的黏在观亭月身后,时而四肢着地地蹲着,时而又跳起来,像个难以消停的大马猴。
双桥:“噫……”
“这不是‘噫’。”观亭月纠正道,“跟我念,‘红枣’。”
双桥学她说话,“哄……枣……”
观亭月蹲下来,“是‘红’,红枣。”
“红……枣……”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反复嚼,“红枣……红,枣……”
燕山静静地注视着,望着她,就好似望见了从前的自己,那些不厌其烦的窃窃之语在岁月中如流星般稍纵即逝,是他再也回不去的曾经。
而在旧年华里,有个穿红衣裙的女孩子坐于栏杆之上,前后摇晃着双腿,嗓音清丽地说:“那是‘芙蓉花’,绯爪芙蓉。懂吗?”
“来,你跟我念,‘芙蓉花’。”
“芙——蓉——花——”
他张着嘴,操着怪异的腔调复述了一次,分明歪得不像样,她却点头夸赞道:“对。芙,蓉,花。你再说。”
……
燕山忽然松开手,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外走。
观亭月余光瞥见了,转头看过来,那一刻,他刚刚好消失在秋日的霞光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