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这时, 观亭月才发现自己掌心被热气灼烧掉了一块皮, 留下大片的通红,更不提周身别处的狼狈。
燕山刚杀了一名操控傀儡的刺客, 带着满身血气急跑到她跟前,“你怎么样?”
“有没有受伤?”
观亭月摁着心口支起腰背, 抬手抹了把唇边的灰,眼神狠戾地龇了口牙,半笑不笑地说:“好着呢, 哪儿就能如此轻易让他们放倒。”
很显然, 被满场乱七八糟的木头阵溜着玩了半夜,方才又挨了那通爆炸,她的怒火几乎给彻底激了起来。
今天非得叫这帮人知道“观”字和“死”字究竟有没有区别。
燕山看见她那表情里透出的狂傲与不羁,只觉得有种久违的熟悉感, 是观亭月在永宁摆摊子,在官衙门前与捕快对峙,在擂台场上应付招亲时所不曾流露的,属于她本性里的桀骜疏狂。
他盯着她的双目瞧了有一会儿,开口时语气又归于惯常的刻薄,“这么难堪,可不像你。”
观亭月凶狠地瞪他,“就你漂亮?”
他也不生气,反而有些包容地轻轻一笑,“我说的,不是那个‘难看’……”
近乎是在同时,两个刚还在闲谈的人,神情骤然一凛,手上的兵刃倏忽握紧,朝着对方的身后各自凌厉地划下锋芒。
几个偷摸过来打算掩袭的木傀儡立即被五马分尸。
“喂。”燕山和她背对背而站,微微侧目,“你到底行不行?”
“人不舒服就去边上休息。”
“笑话。一点皮肉伤,我还没那么娇气。”
观亭月拔下束发的簪子,“跟我比快。”她摁开机括化作一柄吴钩,冷声道,“让你们瞧瞧,什么叫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