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几人身上所配的,便是与此一模一样的腰带!
观亭月思绪里骤然起了个激灵,脑子里突突地直响,她猛一抬头朝着白上青:“你说他怀里的那是槟榔?”
后者乍然被问到,略显懵懂地应声,“呃……嗯。”
“掰开他的嘴,看他口中牙舌是否有异变。”这一句是冲着那跪在尸体边的老捕快说的。
对方反应却也快,依言两人合力,撬开了死者的牙关,只见其中龈肉,腐烂的连着溃烂的,红黑一大片,而靠近咽喉的几颗大牙已经掉没了,白森森地爬着两只蛆虫。
好家伙,旁边帮忙的差役眼看着又要吐了。
“那是嚼槟榔留下的遗症吧。”白上青觉得奇怪,“你问这个作甚么?”
槟榔长于温热潮湿之地,在中原多作为入药之用,大部分百姓吃不习惯,因此卖得并不好,唯有两广一带对此物格外热衷,且吃得不加节制。
观亭月沉默地注视着灰败恶臭的尸首,自语道:“他是个广西人……”
而此人极有可能与来找观长河谈生意的那几个棉商有着密切的联系,说不定还是一路的。
普通的商贾贩夫很少配这种腰带,瞧着反倒像军需装备的样式。
这也许是个退伍的老兵。
倘若他来自西南两广地方,那这四个棉商难道……根本就不是从徽州来的?
等等,四个棉商?
电光火石的一瞬,她想到了什么。
为什么是四个?
四这个数字实在太让人敏感了,早在进嘉定城前,横死在堤坝上的那几具面目全非的无名尸首,也是四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