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。”他忍不住不满,“你这样不好吧?”
观亭月挑眉反问:“哪里不好?”
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,臂膀几近化作残影,呼喝的烈风响成一片,哪怕隔在台下亦能听得利落明白。
转眼燕山已退到了边缘,演武场是没有护栏的,四方大开。
迎面的一道掌之力倏地拍向肘部,他出于本能,惯性使然地往后撤,竟忘了背后无路,当下一脚踩空。
他一愣,观亭月也跟着一愣,电光火石的须臾,胳膊却比脑子更快,下意识地伸手去拽住了他的腕子。
燕山原本已反手持剑,以剑锋撑住了地面,若无意外,自己是能够起来的,可观亭月力道之大,竟直接将他连人带剑拉到了跟前。
那一瞬里,燕山猝不及防地惯性倾身,鼻尖正撞在她额头间,轻轻地抵在了上面。
横断天河的掌风与翻覆乾坤的剑气卡在了一起,于平地倏忽消散,涟漪般朝周遭微不可见地卷荡开。
观亭月生得不矮。
正因为不矮,故而她可以很明晰地感受到燕山由于动武之后,陡然滚烫的唇峰若有似无地扫在自己山根处,浅淡得宛如一片微不足道的浮毛。
那气息温热而柔和,满怀里仿佛是夏夜的明月,幽微暖融,隐约还带了点……清甜?
观亭月:“……你是不是吃什么糕点了?”
燕山稍怔,居然也如实回答:“枫糖酥……”
难怪有股红枫的味道。
她不禁在心里暗叹口气,可怜自己打了一上午,连半口茶水都来不及喝,眼下听到酥角饼,还真有些饿了。
观亭月何等感慨地垂首,余光却不经意地瞄见了擂台旁一个熟悉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