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整个一上午,这还是唯一一个能和余老板亲妹妹过招如此之久的!
演武场的剑影与掌风交织成辉,纷繁得目不暇接。
在旁人看来,观亭月就好似蝴蝶围着三尺青锋穿花绕树,甚至还能见缝插针地偷袭燕山的空门,应付得绰绰有余。
但其实她本人却远没有那么惬意从容。
燕山出手的瞬间,观亭月就意识到他比之从前精进了不止一点半点。
劈、刺、挑、破、断……长剑融合了刀术的刚毅,偶尔在半空一个旋身重重砍下,那抡成了无数道圆的剑气,即便是她都躲得有些吃力。
对方已是全力以赴,而自己仅凭赤手,要赢这场恐怕没那么容易。
士别三日都得另眼相看,更别说是十载的岁月。
燕山,早不是她能一掌掀翻的小小少年了。
唉,还是轻敌了一点点啊……
就在这时,他方才那迅猛连刺的一招再度凛冽而来,观亭月终归是毫无兵器傍身,此次显然闪避得略为狼狈。
极薄的利刃险之又险地贴在她耳侧斜斜一划。
没有伤到肌肤,也未曾碰到皮肉,但那面巾的一端绳索却被堪比风暴的剑气给震掉了。
眼见白纱顺着她的脸颊即将落下,燕山视线忽然瞥到擂台旁一群垫脚看好戏的路人,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。
接着,他便做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——他又替观亭月把面纱带了回去。
这前后动作之快,观者多半连半个影子都没看清。
观亭月借力朝地面一拍掌,将自己身体推了起来,立在几步开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