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款款起身,故意拖长了嗓音:“要把你们全带走不是件容易的事情,闹不好更会适得其反。你们那边方才还有人对我落井下石,如今却要我以德报怨……没这个道理吧?”
燕山的思绪原本正落在密道之上,此刻听出她夹枪带棒,明嘲暗讽的是自己,希奇之余不以为意地哼笑了下。
没想到这女人还挺记仇。
他是不屑一顾,但并不代表其他人也能有为了脸皮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魄力,几个汉子争相上前来规劝道:“小兄弟,你就同那姑娘道个歉吧。”
“对啊小兄弟。”旁的人赞同说,“男子汉能屈能伸,多大点事儿。”
“只要服个软,咱们大家都能出去了……”
一群人苦口婆心,费尽唇舌,就差没给他跪下。
身旁的随侍见状,想抬手阻拦,燕山却远远的给了他一个眼神,后者只得颔首低头,立在原处不动。
观亭月见那边七嘴八舌,热闹得很,有意不着痕迹地催促他:“你的同伴们都这么说了,不表示一下吗?”
燕山若无其事地抱起双臂,心中想,你爱救不救。
边上的汉子劝了半日,瞧他这表情,顿时愁得连发梢也直了起来,索性曲线救国,“姑娘,不如我替他道歉吧,你看怎么样?”
“对,等出去了,咱们给你写封致歉信,不,给你送块匾!立个庙也成啊。”
男人们嗷嗷直叫,观亭月却没表态,似笑非笑地等对方的动静。
饶是周遭喧嚣得几乎炸开了锅,燕山仍旧四平八稳地站着,面容淡定得波澜不惊,与他一样淡定的还有那角落里的纨绔——他还在悠然自得地扇扇子。
额角冒汗的汉子们仿佛这时才看明白了什么,泄气地垂头,“也是。”
“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哪里会缺这点钱财,自然是脸面更重要了。”
燕山的眉眼倏忽牵动了一下,他目光朝旁边移了移,表情难得有几分变化,然而就在此时,一道劲风破空的响声直逼耳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