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铜铃落下的刹那,她整个人旋身而出,在其触地前一个抄手接住,迅速拔掉了里面的鸣镝。
几乎眨眼间完成的动作漂亮又流畅,倘若有内行在场,只怕早已拍手叫好,可惜面前的皆是表情懵懂的女流之辈。
观亭月把门锁还原,于心头庆幸。
好在提前询问了这檐铃的用途,否则刚夸完海口便被逮个正着,可真就丢大脸了。
山洞挖在相对高的山岩上,走出去还有防护的一截石栏杆,打得很粗糙,放眼一望像蜿蜒的回廊,中间横着吊桥、岗亭。
夜巡的灯火就在其间徘徊。
因为隔壁的看守尚且健在,观亭月仍不敢掉以轻心,拿出了十二分的谨慎,贴墙猫腰而行。她从被抓起便拟好了两种计划,药倒守卫只是其中的一步,方便自己晚上行动。
观亭月已经盘算好,倘若这帮山贼人数不多,就直接杀出去,简单粗暴;要是数量过于可观,也不必硬碰硬,迂回一些,在食水中放迷药,迷晕多少算多少。
反正大家都使下三滥的招数,贼窝里的蒙汗药铁定管够。
谷中零星亮着灯,前方传来窸窣的脚步声,一团红澄澄的火光正在逼近,心知是巡逻的山匪。她飞快观察了一下地形,躲在两个陈旧的箱子后面。
亮光越来越近,守卫的呵欠就没停过,一个接着一个,步子拖沓且凝滞,显然是困倦得很了。
“哎,这山贼得做到什么时候啊……真没劲。”
两个人正好经过她身侧,观亭月赶紧埋下头,堪堪将自己囫囵个儿遮住。
另一人接话:“没劲是没劲,那还不得看上面的意思。”
“抓来的人见天的减少,村民也不是傻子,眼瞧着都不出门了,往后可更难抓。”
“再等等吧,等过了这些时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