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闲聊几句,王庆仁就帮他将冬天换洗的衣服拿去车上。
唐规在床上等着时,见褚旸一副沉思的模样,不由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确实委屈你了。”
“什么?”唐规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这道观的确又破又冷。”褚旸环视一圈四周,说道:“要不我给你买几套房子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像褚乘住的那种。”
“……”
褚旸看他无语的神情,问:“怎么了,不喜欢?”
“兄弟,买房子不是买菜,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,是有没有钱买的问题。”
唐规指了指旁边椅子上的暗红长袍:“我现在连你的衣服都买不起,哪有钱买房?”
褚旸挑眉:“如果褚乘死了,那他的房子不就是我们的了吗?”
“弑完父,还想继承人家的遗产,你做梦呢?”
“说起来也不知道王队他们有没有查到褚乘的踪迹,我看他好像受伤挺严重的,你说他会不会最后不治身亡?”
褚旸轻笑:“就算不治身亡,他也死不了,不过是换一具躯壳罢了。”
唐规皱眉:“我担心他被我们逼急了,不顾一切的害人。”
褚旸安抚的揉了揉他的后背:“你就好好休息,老头的事交给我就行。”
话毕,他起身下床,将床上的唐规直接抱了起来,朝卧室外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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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在几十公里外的一套别墅里:
褚乘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,旁边围了十几个人,一个个皆是满脸的担心。
“师父,要不我们送你去隔壁省的医院吧。”
褚乘摆摆手道:“没事。”
话毕,他再次猛咳,硬生生将口腔里的血腥气咽了回去。
他环视一圈后,问:“六豹、盛水、尤义他们呢?”
范武等人露出难看的神情,犹豫许久,还是开口道:“师父,他们——跑了。”
褚乘眯起眼睛:“跑了?”
范武:“嗯。”
这时旁边一个巫师接话道:“那些不长眼的狗东西见师父被那些道士、警察追的东躲西藏,几次袭击都损失惨重,就——就觉得您大势已去。”
“咳咳咳!”
褚乘再次猛咳,用手捂着,可嘴角还是溢出了一丝血迹。
秋红看到,立刻拿出一个洁白的帕子递给他。
褚乘擦掉嘴角的血迹,不急不缓道:“既然他们逃走保命,那就走吧。”
明明很平常的一句话,可在场的人都听出了其中的杀意。
其实褚乘知道,在场的人中想逃走保命的人不在少数,但只要秋红、秋风、秋绿、秋兰四个在,他们就有所忌惮,不敢轻举妄动。
褚乘一想到自己精心炼化那么多年的‘武器’全都付诸一炬,只觉得怒火攻心。
农夫与蛇,说的就是他和褚旸那个不孝子。
他收回思绪,问道:“一轮、巴才、汪行几人怎么样了?”
范武:“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。”
之前褚乘往外省派出了几十个巫师,就是为了扰乱社会秩序,多搜集全阴命数的魂魄炼化小鬼,没想到也被其他道士袭击,杀的杀、抓的抓,仅剩五六个巫师。
“他们回来后,带过来见我。”
“是,师父。”
“行了,你们都各自回去休息吧。”褚乘长叹口气,面上露出几分疲惫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