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雨欲来风满楼

冯徽:“......”

冯徽翻了个白眼,懒得搭理他。

要是以前,裴渊一定会被他这叭叭个不停的嘴巴吵到,可此时却能充耳不闻,只是哑着嗓子喃喃的道,“世上有没有一种药,吃了可以让人选择性的忘记一些事情。”

陶焕闻言大惊,连连摆手道,“裴疯狗!裴阎王!裴大人!就算本神医怕了你成不!你根本不用给本神医下药,本神医没骨气的很!你说如何做本神医就如何做如何!”

陶焕拔下墨发中插着的一根孔雀尾羽,放在手心来回抚摸,分外忧虑的嘟囔道,“要是本神医只是忘了你如何逼迫本神医屈服的这段还好,要是连累本神医忘了脑子里存储的所有医学药识,那你裴渊可就害苦世人了啊!”

“......”裴渊闭了闭眼,言简意赅的道,“有还是没有。”

陶焕摸着下巴不知在思索什么,没吱声。

“拉下去砍了!”

“是,将军!”

“不要!我有!本神医有什么药是没有的?怎么可能没有!本神医只是在思索用哪种药更符合你说的要求,你就如此猴急的要砍了我!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如此猴急的去洞房呢!”

裴渊猛地再次闭了闭眼,脸色都气的白了几分,咬着牙道,“闭嘴,如果再让我听到从你嘴里吐出来一个字,我立马叫人砍了你!”

陶焕当即闭嘴,还用手在嘴巴上比划了一下,意思是给自己贴了封条保证开不了口了。

冯徽无语的抽抽嘴角,心想,陶焕这小子是真活腻了啊,敢在如此时候提洞房二字,也是条真汉子!

裴渊唤人将陶焕带下去,继续关在柴房。

惹的陶焕再次发出一阵惨烈的杀猪叫。

冯徽一手捂着耳朵抽着嘴角,一手摸着下巴道,“将军,属下怎么觉得在陶焕的身上,仿佛看到了谁的影子呢。”

裴渊面色依旧惨白,闻言缓缓的道,“金镶玉。”

“是了!正是此人!真真是与陶焕一样的不靠谱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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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魏在装满冰水的铜盆里打湿毛巾,给固宁缠绕在他手腕上冷敷去红肿青紫,过了小片刻后,将毛巾拿下来,见固宁雪白手腕上那一层青紫抓痕一点都未消退,双眼里闪过一抹心疼,忍不住愤愤的道,“这裴渊也忒是不懂怜香惜玉了,可怜殿下细嫩手腕,招谁惹谁了,凭白遭了这么一通罪。”

问荆:“......”

问荆胳膊肘怼了一下阿魏,沉声道,“殿下心情不好,你就闭嘴少说两句吧。”

阿魏虽然还是气愤不已,但看了眼自家殿下的郁郁脸色,还是听话的闭了嘴。

固宁今日受了惊吓,引得心绪起伏过大,太医曾嘱咐他情绪要保持平和,切不可大悲大喜,而今日发生的一切让他心绪失控,此时他连维持着睁开双眼,就已经用光了他全身的力气。

他总感觉自己就像那行将就木的枯树,经不起一点寒霜酷暑。

等阿魏给他涂抹了去青紫痕迹的药膏后,便躺榻上昏昏欲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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适夜,裴渊带着从陶焕那里得来的忘情水,窜入固宁房间,站在床头,眸色沉沉的望着他,一时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其中一个藏在固宁府里梅花树上的暗卫,见有人闪进夫人房里,双眼霎时泛上犀利精光,方要探身跟进去,就被暗一按住肩膀,那暗卫纳闷的道,“老大,你做什么不让我跟进去?夫人房里进去了个外男,不能让将军就这么白白的戴了绿帽子啊!”

暗一抽抽嘴角,白了暗五一眼道,“你放心,就算你被戴了绿帽子,将军都不可能被戴绿帽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