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昂委屈的道,“是悦己楼先写厉昂与狗不得入内的!是他们先羞辱我的!”
王掌柜捂着流血手臂满脸凄苦的道,“陛下,世上名唤厉昂之人千千万万个,草民可不敢擅自针对厉世子啊!望陛下明鉴!”
裴渊背着双手,缓缓的道,“厉世子,悦己楼门前放什么牌子,那是他们的权利!你断不能因重名之事,就不顾难民安危,将给难民熬粥的滚热大锅打翻,更不该与皇子动手!”
裴渊盯着厉昂的一双眼漆黑如墨,声音阴戾低沉,“厉世子你一介布衣,竟敢与皇子争高下,在你厉世子眼里可还有陛下?可还有皇家威严?可还将整个大祁皇室放在眼里?!”
裴渊这顶帽子扣的就大了,祁皇最喜猜疑,看重皇室威严,他猛地拿起一方砚台,就朝跪在大殿中央的厉昂砸去!
那砚台在地面发出砰的一声响,将厉昂额头磕出一片血渍,疼的他嗷一声就捂住额头。
辛望着厉昂额头上的血迹,紫眸滑过一抹兴奋。
祁皇暴怒道,“厉知覃!孤是大祁皇帝,不是专门治理你家务事的!”
厉丞相脸色铁青,以头伏地,沉声道,“是微臣管教不严,请陛下恕罪!”
“打砸了悦己楼多少东西就双倍赔偿,至于伤人的厉昂,就杖责二十大板!”
祁皇摆摆手,一脸的不耐烦,吼道,“滚滚滚!都给孤滚出去!”
“微臣告退!”
“臣告退!”
“儿臣告退!”
......
等人都滚出太和殿了,辛递给祁皇一盏茶,劝道,“陛下消消火气,来,用杯茶汤。”
祁皇就着他的手喝下,面色才缓和几分。
他对站在二人身旁服侍的福德公公道,“福德啊,国师的仙药还没送来吗?”
福德低着头恭敬的道,“回陛下,奴才昨个已经去太和两仪宫催过了,国师说仙药炼制需要天时地利人和,要陛下保持心平气静几日,仙药自会炼成。”
“孤就是觉得连用了仙药一年有余,乍然不用了,浑身难受的紧。”
福德心想,这仙药莫不是吃了会让人上瘾吧,但嘴里却道,“陛下,奴才等会儿再去太和两仪宫催催。”
辛听着祁皇和太监的话,嘴角勾着一抹魅惑人心的笑,仿佛非常开心。
辛道,“臣妾给陛下在辉月宫小厨房熬了参汤,臣妾去看下好了没有。”
祁皇大手在他臀/部拍了一下,道,“爱妃有心了。”
辛忍着眼底的恶心笑的愈加灿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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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和殿外,固宁待欲离开,见殿门再次开启,出来的人是辛。
固宁脚步一顿,对辛抱拳道,“多谢辛太子方才替檀卿解围。”
辛笑眯眯的道,“八殿下无需客气,那夜庆功宴,辛初入大祁,也多谢八殿下为辛解围,虽说辛并不喜动辄开口就去死。”
固宁:“......”
固宁不由得想起那夜,面对厉丞相的咄咄逼人,他声音压的很低,道,“本殿只是觉得如此折辱一国太子,不若将之杀了去。”
辛依旧笑眯眯的,道,“如此,辛便与八殿下扯平了。”
“陛下还在殿内等着辛,八殿下,辛先失陪了,”辛边走边充满笑意的道,“辛最不喜欠人人情了,这人情欠起来好欠,还起来却会要命。”
固宁缓缓的道,“檀卿亦是。”
一旁的孔儒海一甩衣袖,望着辛离去的背影怒哼一声,低声道,“笑笑笑就知道笑,这个辛见谁都会笑,真是个魅惑君主的东西!”
固宁:“......”
固宁面对这又犟又倔又一心为国为民的老头,无奈的道,“孔老御史,慎言。”
“哼!”
“......”固宁揉揉额头,对孔老御史深深一鞠躬,感谢老御史在祁皇面前帮他谏言。
孔老御史面对固宁依旧没有好脸色,一甩衣袖道,“老朽这不是为了八殿下,是为了平生百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