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丰三道,“奴再去寻些别的新鲜玩意儿给您!”
“嗯……”贺暄应道,转身,将视线从与男人的对视中挪开。
“公子,我们快回去吧,让大夫来为你包扎伤口。”
“好。”
那抹白色的身影,被众人簇拥着离开男人的视线。
“嗷,嗷!”男人因试图挣开那笼子,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。
他跪倒在地,大睁着眼,瞳色涣散,神色恍惚,像是神志被什么困住。
好黑。
牢笼……那个如同地狱般的牢笼,他又被抓回来了。
“吃,贱狗就只配吃脏东西。”有人掐着他下颚,往他的嘴里逛酸臭的食物,他拼命挣扎,不愿意吃,还将那人打伤。
“好,好啊,不愿意吃脏东西是吧,来人,给他上盘干净的糕点。”那人声音冰冷,语调扭曲。
他一开始仍旧对那人给他的所有东西保持警惕,可后来,呈给他的食物一次比一次丰盛,他实在是太饿了,终于在一次意识不清间,狼吞虎咽了那人给他的吃食。
再然后,那人尖锐的笑声出现。
“好吃吗?”那人问,“阿槐的肉,好吃吧!”
他大脑空白,而后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了刚刚吃下的是什么。
阿槐是看管他的一个奴隶,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失神的唤了他一声弟弟,后来,阿槐会偷偷给他换干净的水喝,会在他意识模糊的时候轻声在他耳边哼唱一些不成调的童谣。
“这顿是用他的左臂做的,明天,剁了他的右臂,后天再让你吃他的腿肉,怎么样”
“呕——”他听着那人的话,吐了出来,吐到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了,就开始一口一口往外吐血。
“怎么样下顿,还要吃干净的食物吗?”那人问他。
他浑身发抖,拼命摇头。
那人满意道:“对嘛,狗只配吃脏东西。”
“哗啦——”天空突然下起大雨,冰凉的雨水让男人惊醒。
男人的神智渐渐回笼,脑中的画面渐渐散去,可他的眼睛里依旧空荡。
刚刚,他是想起了什么吗……
他试图回忆,可却头痛欲裂。
是什么……他不记得了。
男人空荡的脑子里循环往复只剩下一句话:狗只配吃脏东西。
狗只配吃脏东西,可他居然鬼迷心窍想去触碰那块干净的糕点,还弄坏了那双漂亮的手……
他甚至还私藏了一块雪白的手帕,简直罪大恶极。
对了,手帕……
男人向藏着手帕的地方爬去,弓起身体,为手帕遮挡雨水。
“哗啦——哗啦啦——”雨越下越大,小院的暖气被雨水冲刷,冰冰凉凉的雨滴落在身上,冻的人骨头发疼。
男人发着抖,脑袋开始发热,他就那样弓着身体,在雨夜中失去意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