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启国皇权分散,国家经济命脉被几大富商掌握,一大半的权利落入了富商手中,商人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。
贺家是天启国浽河以南地域为首的茶商,而贺暄,作为贺家嫡子,一出生就被大家寄予厚望关注着。
人人都认为,他的未来应该是在商界龙腾虎跃风光无限,可却因为天生体弱,他所有的可能都被困在了一方小院中,极少在众人面前露面,无人不为这位小公子惋惜。
“公子,这是早上的药。”丰三呈着一碗褐色的药汁来到贺暄面前,他望着贺暄,神情有些担忧。
其实药是甜的,但那股子药味总归不太好闻,只是一闻到这样的气味,贺暄都觉得胃里翻涌。
他接过那碗药,屏住呼吸试图一饮而尽,可最终还是没能克制住翻涌的胃。
“唔——”贺暄捂着唇,一边咳一边吐。
周遭抱着铜盆伺候的下人连忙几步上前,铜盆里的水是用香粉泡制的,将异味掩盖得无声无息。
好一会儿后,贺暄才缓过来,他哑着声道:“抱歉。”
明明从会喝奶时起,他就开始喝药了,可却怎么也习惯不了这药气味。
丰三心疼得不行,可却还是只能道:“再传一碗药来。”
这一次,贺暄终于顺利喝完了药,可除这碗药之外,午时,酉时,贺暄都还要再喝一碗药,比吃饭还要准点。
丰三伺候着贺暄漱口,看着自家谪仙一般的公子狼狈的模样,他叹了口气道:“公子受苦了。”
贺暄语气淡淡道:“都这么多年了,早就习惯了。”
“公子。”门外有下人来报,“奴才们今天按吩咐给那奴隶换了干净的食物,可他却怎么也不愿意吃,奴才们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,特来请示。”
有了贺暄昨日的那番惩戒,没人再敢乱来了。
贺暄想了想,道:“我去看看。”
一行人去到后院。
贺暄去的时候,那男人正因为饭食不安的躁动着,贺暄的到来吸引来他的注意力,他轻轻抬脸,藏在长发下的那双眼睛偷偷注视着贺暄。
贺暄上前几步,查看他食盆中的饭食。
食物新鲜干净,是府中下人常吃的菜式,并没有什么问题。
贺暄道:“是因为身体哪里不舒服,所以才不吃吗?”
他说着,抬眼打量男人身上的伤口,却意外的发现,一晚上过去,男人身上的昨天还血流不止的可怖伤口,今天都已经开始愈合了。
贺暄问:“他只昨天吃过一次药?”
“是。”一旁的下人回答道,“药都是混进饭食里喂下的,这奴隶不肯吃饭,药也就喂不进去了。”
贺暄不由多打量了男人两眼。
他体质特殊,只要见了血,就算是一点点小伤口也会血流不止,用再好的药,也得慢慢养上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愈合,这人竟然恢复得这样快。
不过这人昨天伤得那样重都那么有胃口,今天身体都好转了,不应该是吃不下才对,想来应该不是身体原因。
贺暄想了想,又道:“或许是这些食物不合胃口,你们再拿些别的吃的来。”
丰三嘀咕道:“公子,他连那种发臭的脏东西都吃得下去,哪里还会挑什么口味,我记得当初那边把他送来的人还说,这奴隶越脏的东西越爱吃呢。”
贺暄闻言皱眉,想到了什么,他道:“你们按照那个方子再上一份吃食来。”
“是。”下人动作很快,那份散发着怪异臭味的吃食很快被送了过来。
刚刚还拒绝进食的男人闻到味道,又立马兴奋了起来,他冲到笼边的食槽,开始大口大口吃了起来。
怎么会?明明他检查过那个食谱,那里面并没有致瘾的成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