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他们家在村里教书，再加上把田地租赁给别人种，那日子过得比柳石家好多了。

柳世安家祖辈因为有功名的缘故，在下河村的地位不比村长低，村里老小认字的村民，也都是幼时在他家完成启蒙的。哪怕没有别人考出什么功名，可是因为认字到县里做伙计或者做个小买卖的，对普通种地为生的普通农民来说，那些比种田更多的收入在村子里已经算是出人投地了。因此哪怕大家日子都过得普普通通的，但是每家孩子在五岁之后，十二岁之前，还都是到刘秀才那里读些书认点字的。十二岁之后，就算是半个劳力了，当然要告别学堂，回家干农活了。

柳世安也与普通的农家孩子不同，他身上总是干干净净的，也显得比其他的孩子聪明有礼貌。在一群脏兮兮的野孩子中间，显得特别的与众不同。不知怎么的，柳世安特别喜欢找柳石玩。

正想着呢，柳世安就在柳石家院子外面叫他，“石头，出来玩。”

柳石答应一声，爷奶和爹娘现在都在农田里忙活着呢，家里除了看家狗就只有柳石在，他也不需要和别人打招呼，就出门去，和柳世安一起在村子里面乱跑。

到村子里那棵粗大的老榕树底下，他们才停了下来，坐到石板上，柳世安问柳石，“我教你写的字你还记得吗？”

柳石点点头，拿根木棍在泥地上写了一个“柳”字，一个“石”字，然后抬头看着柳世安笑。

一靠近柳世安，柳石就察觉到他是神器碎片携带者。这样的人总会有些与众不同的经历，比如周圆圆做的梦，几乎可以视作是重生的预知梦。比如乌雅氏本身就是个穿越女，保留了现代的记忆。

因此柳世安也一定有些不同之处，他如此亲近柳石，也必定有原因。

可就柳石感觉来说，柳世安对他充满了善意和好感，就像这样私下教他认字一般，这对他来说并非是坏事。

柳世安点点头，“这是你的名字，你记住了吧？”

柳石点点头。

“那我今天再教你几个字，这一撇一捺是个人字”，柳世安再拿树枝在地上写了“人”“从”“众”三个字，“两个人就是从，三个人就是众。”

这几个字都简单，之后柳世安又教了柳石“人之初，性本善”，这三字经的第一句话。

晚上柳石把他的学习成果展示给爷奶和爹娘看，一家人都喜笑颜开，奶奶抱着柳石爱也爱不够的样子，“我的乖孙就是聪明。”

柳石也是为了将来的事打基础，总不能一辈子混在社会最底层吧，他是准备读书考科举的。村里虽然家家都有孩子念书认字，但也许是考科举太艰难，没有人家抱着考功名的希望让家里的孩子一直读下去，到了能干活的年纪都回家务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