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生忍不住笑了。
“我和山吹的恋爱如同最热烈的太阳一样,只是那一眼就决定了一辈子,在我们最热烈的时候,山吹离我而去了,”鲤伴怅然说道,“是我忽略了她,我自小都是很自我很任性的人,我忽略了山吹在众人的期盼下产生的巨大压力,一厢情愿的认为那不过是小事,但我忘记了,在子嗣这种事情上,女人承受的指责,总是男人的数倍。”鲤伴失落的说,“所以山吹在忍无可忍的时候离开了,而我还懵懵懂懂一无所知,后来雪丽给我带来了一个可怕的消息。”
“雪丽是谁?”陆生问。
“······就是冰丽的母亲,她是山吹在奴良组最好的朋友,”鲤伴说,“雪丽给我带来一个消息,山吹在冰崖涧亡故了,我非常愤怒,她与山吹一直有联系却守口如瓶,我迁怒于她,于是她也离开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陆生问,“雪丽阿姨为什么不告诉你山吹乙女的下落?”
“因为山吹拜托过她吧,或许还有别的什么······”鲤伴像是回忆起了什么,最终还是摇摇头,说,“总之,雪丽离开了奴良组,回去了雪女的家乡,直到你出生后,才把她的女儿冰丽送到了奴良组,而她自己,也许是为了乙女,终生没有再回来。”
“她真的看见山吹乙女死了?”陆生问。
“我不知道,”鲤伴说,“详细我也没有多问,那时候我整个人都被愤怒填满了,”鲤伴说,“雪丽其实不会对我说谎,那个时候,乙女应该是真的要死了。”
“从另一个方面讲,难道是妖狐晴明救了她?”陆生说。
“或许吧,已经没有人知道当时的情况了。”鲤伴说,“我真的以为乙女死了,过了很长一段浑浑噩噩的日子,游走在人和妖的边缘,放荡的奔走,直到二十年前,我在东京街头遇到了你的母亲。”
“母亲······”陆生也陷入了回忆。
“那时候你外公家里正逢劫难,家中三姐妹分别送了人,长姐真咲因为怀有灭却师的才能被石田家接走,次女若菜到了东京一户商人家中,三女奈奈被送到了并胜的教师家中。若菜在商人家里受到排挤,叛逆期的少女就每天徘徊在街头,很晚才回去,”鲤伴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容,“那天,我在东京一个街头排档里喝酒,若菜闯了进来,一把就拉住了我,张嘴就叫我老公。”
“什么?”陆生难以置信的说。
鲤伴笑了:“那时候她被几个小混混围攻,就想拉一个挡箭牌,在我跟那些混混周旋的时候,她就趁乱溜走了。”
“我当时只觉得着小姑娘很有趣,谁知第二天就在浮世绘见到了她,”鲤伴说,“学校组织郊游,她跟同学走散了,正好遇到了我。只过了一天,她已经不记得昨天被她扔给三个混混的男人了,还向我问路,我带她在浮世绘兜了一圈,故意让她错过了回校的汽车,谁知给她惹了大麻烦。”
“额······”陆生不知说什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