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个屁!
温舒阳一看他心情不错的样子心里的小火苗就乱窜,他伸手直接拍到艾砺寒的脸上,把他推开一段儿距离,才憋着气说道:“艾砺寒,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。”
温舒阳心情好的时候通常是“艾九、艾九”叫得极为亲热,有时在外面还会叫他小师弟。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直呼他姓名。所以此时艾砺寒看了眼他紧绷的小脸儿,也不想招惹,就乖乖的松开他的腰,恋恋不舍的下床穿衣服。
温舒阳在艾砺寒穿好衣服推门出去后,坐在床上叹了口气,手扶着额头久久没有动作。
早餐都是温舒阳一直在天玄门吃惯的,导致盯着他们吃饭的老管家的眼神很奇怪。
温舒阳放下筷子,看向艾砺寒的眼光有点儿严肃,他说:“我想跟你好好谈谈。”
艾砺寒本想再劝他多吃点儿,此刻听他这么一说,寒星似的眸子中精光一闪,过了几秒种,才淡淡的吩咐旁边伺候着的下人们:“都下去吧!”
下人走路无声地出去带上门。瞬间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面对面坐着,相对无言。
温舒阳斟酌了一下语气,率先开口说道:“艾九,我得好好跟你谈谈。”
“谈吧。”艾砺寒身子靠在背后的椅子上,姿势慵懒,有点儿漫不经心的说道。
温舒阳看他那样子,就知道他心里抗拒,却也无法,直接开口说道:“艾九,你我之间是决计不可能的,你还是早点儿明白吧。”
艾砺寒早就料到他不会说什么好话,可是每每听到他这样否决两人的未来,他都不能控制的产生一种怒气,不明白为什么他师兄就这么死脑筋,为什么就不能像自己爱他一样爱自己呢。哪怕他爱自己只有自己对他的十分之一、百分之一……他也是知足的。可是,他偏偏不能让自己如愿……
“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,师兄。”艾砺寒盯着他的眼睛,缓缓的说道:“这件事儿在我看来根本就不是个事儿,我爱你,就是想要跟你在一起,这么简单。”
温舒阳彻底被他这句“我爱你”震撼住,这还是艾砺寒第一次跟他这样直白的袒露心扉。上一次说这样的话时还没有人知道他是温舒阳,他也就能装下去。可是如今,面对他师弟火热的眼神,他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,尴尬极了,想要发火又觉得不应该,可是不发火又不对……
过了好半晌,温舒阳才又找回声音,想要冷静的跟他剖析这件事情,粉嫩的脸颊上却泛着一层薄红,他好声好气的规劝道:“哪里简单了?艾九,这不是对的,自古男人和男人之间就不对,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是正道,才能继承香火。你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,等过段时间想开了就好了,就会觉得现在的一切是多么的可笑。你应该多去认识认识女子,我们可能就是时常在一起,你才会有这种错误的感觉的。”
“我是大人了,你还拿我当小孩子看吗?”艾砺寒的声音有些发冷,他说道:“我认得清自己的感觉,也知道自己此生非你莫属。这永远都不会变。”
艾砺寒说话永远不会拐弯抹角,堵得温舒阳哑口无言。
“你还有理了!”温舒阳感觉怎么也跟他说不通,接连受挫,心里气闷,也有些急了,忍不住提高音量说道:“你知不知道好坏啊,我是为了你好,你要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,江湖人会怎么看你,你泉下的父母又会怎么伤心……”
“我管其他人作甚!他们愿意怎么看就怎么看,谁敢乱嚼舌头我就灭了他。至于我的父母,他们早早就撇下我去了,我都不记得他们的模样了,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。我是二叔养大的,二叔什么事儿也不管我,这事儿也一定不会管。再说了,就是他想管,我也不会妥协的,我只要自己过得好,管其他人怎么看?”艾砺寒冷声说出这一番论断,马上又缓和了语气,深情的看着温舒阳道:“我知道师兄你是为我好,从小就你一个人为我好。如果你想要我好过,就跟我在一起吧,我们就跟从前一样,多好啊!我真的不能爱上别的人,我只爱你,师兄,你就答应我吧!”
“我对你好,可不是为了跟你行那龙阳苟且之事的!”温舒阳气得脱口而出。
艾砺寒面色也是一寒,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丝强硬,说道:“反正我对你的心意今天都告诉你了,我是不会变的。”
“那我今天也告诉你,艾砺寒,我是不会对你有那种感情的,这辈子都不会变,你趁早死了这条心,给我找个好人家的姑娘正常结婚生子去。”温舒阳也来了脾气,压不住火的大喊道。
温舒阳的这番话就像是冰钻子钻进艾砺寒的心脏一样,让他疼得整张脸都白了。这个一向温和的人,也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啊,能把这个深深爱他的、铜皮铁骨的男人伤得体无完肤。
永远也不会爱自己吗?永远也不会变吗?
艾砺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感觉空气隔得喉管都丝丝拉拉的疼。这个男人不知道除了用强势来掩盖他的脆弱外,还有什么能维护自己的自尊。
猛的站起身子,艾砺寒隔着桌子俯下身去,几乎要贴上温舒阳的脸面了,用冰冷强硬的语调一字一句说道:“那我也告诉你,温舒阳,不管你爱不爱我,我都要定你了,你没有选择权!”
那张熟悉的英俊的脸庞突然变得这样陌生,贴着他的感觉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,阴暗的表情比地狱中的魔鬼还有恐怖几分。温舒阳被他身上异常强大的气势所震慑,半晌没发出声音来,只能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的听他说完。
艾砺寒在他还没有动作之前,已经转身甩袖子离去了。
这场谈话自然没有达到温舒阳预期的效果,情况反而似乎更加恶化了。
一直到下午,温舒阳从进入房间后,就再没有出来,只是神情有些呆呆的坐在他以前常坐的那把靠窗的椅子上一动不动,眉头蹙得很紧。
老管家来请他出去吃饭,一直在外面唤了三四声,温舒阳才像是恍然听到一般,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,又差点儿没摔倒。腿麻得厉害。
温舒阳在要摔倒时扶了一下桌子,却把桌子上的一个装着凉茶的茶杯扫到地上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脆响。
外面的人因为担心他一下午没出屋子,而站在老总管身后的男人听到这一声脆响,想也没想,电光火石间已经破门而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