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个人来坐?
果真是在逼宫。
华仪身子晃了晃,惊极怒极,呼吸陡然急促,胸口也似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刮着,又钝又疼。
她忽地抬眼,红唇轻勾,口气又凉又沉,“太尉是不是太小瞧朕了,你们都以为,朕只能任人鱼肉,当真什么都没有准备么?”
她华仪,好歹推行多年变革,成就短短中兴之治。
当年集中帝权,第一件事便是收拢军权,只有她手中兵符才可同时号令京城周边驻军,防的便是被人逼宫,自己如前世一般无计可施。
萧太尉一怔,道:“陛下以为,凭卫陟那小子,便能救你?”
“朕早将兵符给了华鉴,如今周边驻军,约莫是要调来了吧?”华仪顿了顿,道:“朕原是想,或许是朕多虑了,可朕没想到,你们一个个都让朕这么失望。”
萧太尉丝毫不为所动,道:“陛下在我们手上,驻军?不过是摆设而已。”
华仪冷哼一声,转过身去,慢慢走到沉玉面前。
水瞳盈盈,倒映出他俊美无铸的容颜。
华仪忽然抬手,抢过身边侍卫手中之刀,手腕一转,便对准了他。
她胸口起伏,手在轻微的颤抖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从容迎着沉玉冰冷审视的眼神。
她抬头,对他轻轻一笑,“你们以朕的性命威胁卫陟,朕就以你的性命威胁叛军,最差的结果,便是你我同归于尽了罢?”
他眼神越来越冰,垂在一边手慢慢紧握成拳,似再也隐忍不住。
萧太尉见她情绪有些失控,有些紧张地看了沉玉一眼。
沉玉淡淡道:“我已经说过,你若不顾下面这些人的性命,尽管刺过来。同归于尽,你我二人怎么够?”
她的手微微一颤。
她咬了咬下唇,沉玉便讽刺一笑,“陛下不是一身责任,坚守道义吗?你一个人的骄傲尊严,抵得过这些人的性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