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湛回府后,又给卫陟接连去信,密封好让人快马加急送去,又沉吟着,在窗边踱来踱去。
郡王府幕僚见状,不禁问道:“殿下是为新政令挂心吗?”
华湛摇头,道:“我本不愿过多插手政事,可是近来,皇姐病了,我不能不管她的……这其中有太多隐患,没有皇姐,我也要学会独当一面了。”
他年少长于民间,稍大点,便被稀里糊涂地带进了皇宫,他紧张地站在大殿中央,看着上首的女帝动作轻快地下来,她微微一笑,笑容明媚而骄傲,道:“朕是你皇姐,今后有什么事情,朕护着你。”
后来,他的生母过世了,在这世上的亲人只剩下了华仪。
人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,他也害怕过华仪对他心存芥蒂,可是,华仪不曾。
他在宫里胡闹,又是放风筝又是掏鸟窝,以为华仪会嫌弃他一身市井俗气,可她也不曾。
幕僚闻言,微微笑道:“陛下若知道殿下这样想,一定会很高兴的。”
华湛苦涩地笑了笑,想起自己连见姐姐一面也做不到,心底还是宛如被罩了一层乌云。
路程遥远,近日风雨交加,信使脚程也耽误了不少。半月后,华湛才收到回信。
卫陟在信中安抚华湛,并嘱托华湛千万要想办法见到女帝,且不可逞一时脾气,与沉玉正面较劲。
“……臣近日偶查得一事,许与沉玉相关,臣出京之夜,陛下曾亲自嘱托,言语之间值得推敲。臣以为,陛下那时便已察觉不对之处,或受人胁迫,真相大白之前,还请殿下万万小心。至于臣身兼之责,当早日完成,提早返京。臣得陛下器重,而今手握四成军队统帅之权,暗处小人定不敢轻举妄动,殿下暂且不必忧虑,沉稳待之。”
华湛看完信后,将信折好丢入火盆,披衣起身,吩咐道:“备车,本王要入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