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关于弘文馆,臣还有话想说。”雍蒙恭声道,从姿态到表情都看不出别的意思。
朕顿了顿,想起他每年都呈献的古籍。别的地方也就罢了,这处雍蒙确实很有发言权。“那就说来听听。”
“继父皇之后,陛下致力扩充弘文馆藏书,并广招天下博学贤士,至今也有两年了。”雍蒙道,“此二年间,弘文馆荟萃人才、编纂经典,都是仰仗陛下。”
如果朕是寻常人等,可能现在已经被夸得脸红了。“礼部、吏部诸多辛劳,也不可埋没。”朕随口推脱,接着问:“魏王可是对弘文馆有更好的建议?”
雍蒙没点头也没摇头。“臣只是以为,若弘文馆能招揽各地名士,对人才、经典都是事半功倍之效。而陛下招纳他们,也能令其讲论文义、撰修典章,以达集思广益之效。”
他说的,朕当然知道。当世能称鸿儒的莫过于谢镜愚的祖父,但招揽他显然不可能,好在还有谢镜愚;除此之外,尚有不少称得上大家、也尚在人世的名士,还有诸如教李简光算经的能人。即便那能人皈依佛门也许是个例,此事估计也是说着容易、做起来肯定麻烦透顶。
“既是名士,多少有些脾气。”朕道,心忖雍蒙莫非是让朕去三顾茅庐,“要他们心甘情愿地为朕所用,恐怕并非易事。”
雍蒙仿佛没料到朕会这么说,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惊诧。“原来陛下如此想?”
被他这么一问,朕有点莫名其妙。“不然呢?”雍蒙素来在文人墨客中口碑极好,和名士关系估计也差不了;但朕并不担心由他引荐的人成为朋党——因为弘文馆都是文职,还远不及中书省清贵,闹翻天都闹不出大事。
雍蒙目不转睛地注视了朕一小会儿,随后低下头。“若陛下仅仅担忧这点,此事定然不成问题。”
朕被他弄得更迷茫了。“怎么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