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意?满意什么?他知道朕不爱喝酒,不是么?
朕愈发狐疑,不免再去看第二个风向标——阿姊。而后朕发现,阿姊面上表情几乎同谢镜愚一模一样;如果一定要说有区别,区别就是她的自豪更明显,就差在脸上明写“我的皇弟如此英明神武你们不服也得服”了。
见得如此,朕没费神再去看王若钧。事实昭然,诸臣这是把谢镜愚和雍蒙和解的功劳都算在朕头上了。一个重臣,一个亲王,被朕于无声处不知不觉地摆平了——
这样厉害的顶头上司不该敬酒顺道奉承么?
当然要敬,不敬才是傻瓜啊!
朕能读懂他们的心态,也不能违心地说不享受这种崇拜,然而腹诽还是忍不住——虽然朕立志做个英明神武的皇帝,但这个真的不关朕的事!朕没安排他们互相敬酒、还一笑泯恩仇的桥段,他们是自己讲和的,你们真的必须得信!
可不管怎么说,雍蒙愿意借坡下驴还是令朕松了口气。朕估计他心里还有些残余的症结,但既然他仍旧决定留任吏部侍郎,这事儿就还有挽回余地。毕竟,人心是会变的;只要好好应付,朕不信他会惦记朕这棵歪脖子树一辈子——
当然,朕从不妄自菲薄,歪脖子树只是对雍蒙而言。
好容易捱到群宴结束,朕回到寝殿,倒头就睡。因为喝多了酒,第二日又是假期,刘瑾忍着不叫朕,直到朕辰时自然醒。等洗漱用膳完,外头就递了信进来,说党将军带着长子求见。
来得还挺快,朕顿时一扫之前的精神不济。“宣!”
党和说话向来直来直去,唯一一次兜圈子还是上次拐弯抹角地希望朕给他的女儿找个好婆家。今天他觐见,倒也没催婆家的事,而是把今年陇右道的军情详细汇报了一遍,党渊远则帮着补充一些具体之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