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蒙素来是聪明人,一听就让两人退了下去。“陛下可是不喜?”
当面挑刺不是朕的风格,朕就想了个好听的理由。“倒也不是。朕只是觉得,让他们仅为朕一人做圆子扎龙灯,还不如让他们做给更多的人吃、扎给更多的人看。”
雍蒙一副恍然大悟而后心虚受教的样子。“陛下爱民如子,臣实不能及。”
朕瞧着他毫无破绽的表情,着实有点失去耐心。照这种进度,等到走的时候还是在套话和太极。接着,朕又回想了下朕自洛府回兴京那一日、还有除夕赐宴那一日,心道不能一直坐以待毙,便状似不经意地往谢镜愚的方向瞟了一眼。
席上就三人,谢镜愚不可能注意雍蒙,自然一下子就接收到了。对朕的暗示,他似乎有点不乐意,但还是开口说人有三急、想暂时失陪。
雍蒙便让人给谢镜愚带路。等谢镜愚下了楼,他才笑道:“谢相素来博学多才、精明强干,中书令又迁了尚书丞,越来越得陛下青眼,实在令人羡慕。”
来了!
朕顿时打起精神。“这话若是别人说,朕还是相信的。可从魏王口中出来……”朕故意停顿了下,上下打量他。
“陛下莫非想说,臣与谢相乃是齐名?”见朕颔首,雍蒙却摇了摇头,好似有些失落,“陛下此言差矣。”
朕哈哈一笑。“难道众所公认尽是虚言吗?”
“众人公推,自不会空口无凭。然而,”雍蒙又摇了摇头,那股失落之意愈发明显,“臣自觉得,臣远不如谢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