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镜愚被朕看得局促不已。“……陛下!”他欲言又止。
朕估摸着,他不是想说陛下慎言就是想说朕又寻他开心,然而到底做贼心虚,不敢明言。“不如这样吧,朕提个折衷之议。你别再朕耳边叨咕那些,朕也保证绝不宣扬出去,如何?”
谢镜愚沉默了一会儿,小声却坚定地道:“那陛下还是宣扬吧。”
这是又开始犯犟脾气了啊?
朕差点被他气一个倒仰。但再转念一想,若是谢镜愚更关心他的脸面,当初也不会把一句“臣好南风”当众甩在金殿上了。
“此事容后再议,”朕不由分说地转移了话题,“继续讲讲永济渠。”
虽说朕把这事儿指派给谢镜愚时他颇是推脱了一番,但如今确定要做,他也说得头头是道。朕早前已说过要疏通河道、拓长沟渠、铁牛分水,他自行钻研了几日,计划在此基础上贯连边上的淇水和清河。
“……淇水和清河均乃古魏河道,疏浚即可,并不用再行开挖。”谢镜愚道,“另外,无论淇水、清河还是永济渠,届时都需年年定时清淤,不然便是前功尽弃。”
除去州府之重偏移,大多数时候都是因为朝代更迭、战火纷飞使得水渠河道无人照管、进而导致工程荒废。如今天下太平,一时半会儿也蹦不到天上有飞机海上有游轮的时代,朕不觉得有什么问题。“这是自然。尽量早些竣工,之后交由各地漕运维护就是了。”
谢镜愚点头领命。
不过多时,一行人抵达近山顶,洛口仓巨大的斗笠形圆盖甚为显眼。绕着它走一圈很容易,然而里头纵深极远,朕目测了下距离便放弃了。“直接上黑石关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