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惧死,也没有那么想活着。
重来了一次,留给他的仍然只有墓碑和坟冢,他也想好好活着,可是突然没有了意思,无法告解,也不能释怀,不敢糟践,所以只能将就着命运,顺其自然的活到老死。
家是一个人的家。
路是一个人的路,应该走下去的,毫不犹豫,毕竟重新来过了,就当是全新的开始。
徐璈想过周归璨,可是他再没有颓废几个月再撑着脊梁站起来的动力了,死不了,也不能好好的活,所以没有什么好怕的。
他想走,可是望着湖水。
在这里害人,父母的灵魂大概会恨他胡闹。
杜临飘飘忽忽,窒息带来的强烈痛苦之后,肺部仿佛失去了感觉,疼痛依然存在,但身体却骤然轻松,慢慢沉入黑暗。
……
噗通——
什么东西坠下了湖。
水花溅起多高,一抹黑色的人影不断靠拢,一只手钳制不再挣扎的男人,像猎鹰捉住兔子,拽着一米九的大高个往上托。
沉重的身体哗啦出了水,半截身子飘在湖水,半截身子躺在岸上。
衬衫被扯开,纽扣崩了一地。
手掌按在胸腹,挤压吞咽的湖水,似乎迷迷糊糊里还没渡了几口气。
杜临醒过来,又陷入昏迷,闭上眼睛之前,他看到湿漉漉的白衬衫,头发湿漉漉滴水的徐璈。
杜临的脑子都快进水,奇异的是心里很平静,想的唯一一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