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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他缺席了太多年…

屋外,火车碾过车轨的声音把云泽从睡梦中惊醒,他起身关去哄吵的电扇,走到狭小的浴室内冲了个凉水澡。

身上黏腻的汗味被冲洗干净,走出浴室,他换了件汗衫,拎起小马扎打开房门,坐在门口,想要最后一次看一眼他生活多年的地方。

三十平米的破旧老房子坐落在京都的最西部,门前是放肆杂乱的杂草,以及不远处的火车轨道。

这里的环境不错,像他这样的门户还有不少,但是这里房子的隔音却很差,每当火车路过,即使是呆在家里也是震耳欲聋。

自他有记性开始,他就一直住在这里,曾经不懂事的时候他也问过母亲,为什么不换个好的地方,母亲每次也只是吞吞吐吐塘塞过去。后来他大了,懂事了,也再也没问过。

这里距离他上学的地方骑自行车需要半个小时,即便是这样,他也从没有怨言。

曾经他很满足于现状,每天清晨都会被不远处的火车声叫醒,迎着朝阳,骑着自行车悠哉的奔向学校,可是随着母亲的病情恶化,这一切都变成了他最深的痛。

云泽走回用木板简单隔开的自己的房间,从大木箱子里找来自己常穿的衣服,看到一旁被叠的整齐的校服,目光微滞,又迅速收回,一股脑将衣服塞进了行李箱。

行李箱是昨天那个人留下的,箱子很大,可是他要拿的东西却很少。他从书桌上拿了常用的课本,工具书,又走到木板另一侧——母亲的房间,取走了她仅留下的一枚戒指。

云泽知道这是母亲和那个人的结婚戒指,她一直珍藏了十九年,即使那个人背叛了她,即使选择离婚而离开她都不曾丢下。

收拾妥当,他便坐在门口等候。

廖成均穿着一身灰色休闲套装如约而来,看到云泽老老实实的坐在家门前等候,身旁是他留下的行李箱时,他甚是满意。

父子俩没有太多的交流,只互相道了声好,廖成均便拎着行李箱走到车旁,云泽最后再看一眼他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,转身上车离开。

一路上,廖成均并没有像普通父亲那样,跟儿子找些话题聊,而是坐在副驾驶默默的看向窗外,偶尔在云泽不曾察觉的情况下,从后视镜偷偷看他一眼。

云泽也一直保持沉默,左手抄进口袋,里面放着的是母亲的那枚戒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