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校长往左手边看了一眼,司炀心领神会,跟席让低声说了两句,席让眉头紧锁,最后还是往中间走过去。
没见过大场面的“阿蒂克斯”自觉主动退出舞台。
席让走到宋俏面前,表情温柔而无奈:“你提到你让汤姆进来拆……拆什么来着?”
“衣橱。”宋俏突然有了底气,她站了起来,揪住席让的衣领,表情万分痛苦:“那天我看到了,犯人就躲在衣橱里,等着那个女人回家后把她杀害,可是……可是我没有说,我明明看到了。”
席让从接触演戏到拿到他的成就奖,靠的是他的努力和控制力,即使面对再拗口难背的台词,演技再惊艳不过的演员,他都不曾表露过一丝一毫的惊讶,特别是在演戏的时候,而今天他打破了这个不变定律。
面前的女生无声流着泪,用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他,在她明亮的眼眸中,席让看到了自己的倒影。
宋俏跳戏了,从《杀死一只知更鸟》跳到了《反面》里,后者是席让参演的一部警匪剧,他在里面饰演一个没权没势没脑子的小警官,爱多管闲事,人设也不讨喜,最后角色牺牲的时候也是风平浪静,可以说这是他演过的为数不多的扑街剧。
而眼前的人由一个衣橱联想到另外一部戏,并且没有任何转场痕迹,就这样顺理成章,从一个撒谎的女子变成另一个撒谎的女子。
席让的喉结微微一动,双目充斥着愤恨的怒火,他抬手抓住宋俏的手腕,抖着声音道: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
女人脱力地坐在地上,捂面痛哭:“是我对不起她,可是我真的……我真的恨不得她去死,如果不是她,我的家庭也不会变得支离破碎,都是她的错!”
“可那是一条人命啊!小警官怒吼,手忙脚乱翻开记录本,“那当时你看清对方没有,凶手有什么特征?”
女人摇着头,咬着嘴唇支支吾吾,说不出半点有利的信息。
小警官第一次接手这种大案子,破案心切,难免有些心浮气躁,催促着宋俏:“快说啊,对了,我得叫几个同事一起逮捕,不,不行,我要自己去,我要自己立功。”
说完,他就扯着女人往外面走去,渐渐远离了警察局,到了一处僻静的待拆迁小区,这里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,经常断电断水,基本不是流浪汉也不会过来。
小警官拧着脸,很是嫌弃,用手掌扇了扇,仿佛真的置身在阴暗肮脏的楼道里,他头也没有回,对这里十分不满:“这地方还是人住的吗,这么破,凶手真的在这里?”
“嗯……”身后的女子声音冷得渗人,小警官福至心灵,感觉到不对劲,正要回头防备,一把冰冷的刀子穿膛而过,直入心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