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了,就是这个问题。”宁汝姗抬眸,“阿姐觉得这两处将近六十万大军是大魏全国兵力吗?”

容宓盯着还未消失的水渍,陷入沉默。

“若是是,如今已两线俱失,大魏为何毫无动静。”

“若是不是,其余兵力在哪,为何还是毫无动静。”

—— ——

“东西送走了吗?”襄阳城内,容祈目视着面前的巨大舆图,听到身后的动作,镇定问道。

“所有信件都秘密送出去了,不曾惊动任何人。”冬青推门而入,犹豫说道,“只是这样是否太过冒险。”

容祈侧首,冬日阴沉的目光落在漆黑的瞳仁中,消瘦的面容在光影下落出一点浅淡的折痕,眉眼刚毅沉稳,半侧笼罩在黑暗中,让他宛若背后那杆沉默的霸王乌枪,尖锐不屈。

“可今日面对的是白彻。”

他跪坐在案桌前,淡淡说道,“北白南韩不容小觑,当年白彻连环设局,在大燕民间营造舆论逼得官家不得不出兵第一次北伐,又暗自散播流言逼得韩相在此事上不得插手,最后让黄和领帅,结果第一次北伐损失惨重,大燕人心大挫。”

他嗤笑一声:“他是个疯子,之前一路假意战败放弃京兆府,凤翔府和临洮府,最后在河中府和平阳府与我们交战最后把大军赶往延州城。”

冬青跪坐在入门一侧,双拳紧握。

“最后在三川口伏击爹率领的三万余援军,逼得大燕内部溃烂,不得不让韩铮出面维持政局,既砍了大燕良将,又迫得韩相声望奇高,让官家忌惮,从而推出早已被收买的曹忠,在大燕埋下炸/弹,使之祸害大燕超纲二十二年。”

“这是他布给大燕的毒计。”

容祈神色平静,面容笼罩在日光下,安定又沉默。

这一日,他已经等了十年。

“之后借着第二次北伐失败,再一次磋磨大燕百姓和朝臣的信心,使王老将军解甲归田,大燕朝中无人,抓住燕舟的性子中的自私软弱,逼韩相在牢中自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