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韩相当年想过这个问题吗?”走到御花园湖泊的九曲回廊上,宁汝姗莫名开口说着。

“什么?”容宓不解。

宁汝姗捏着手中的帕子:“不论他到底为何而死,后人都回归责于燕舟。”

“没有保护好美玉,没人会去怪多年前那阵刺骨的风,只会谴责当时握有美玉的人。”宁汝姗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,“只有他翻不了身,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将是时代的选择,连着最挑剔的史官都跳不出错来。”

她的手指微微惨淡,最后松开手中的桎梏,任由沾血的帕子落在湖泊里,下沉乃至消失。

“古来智士,少有善终。”冬日的风吹得她唇色雪白,眸光却又越发清澈,“殿下说的对,原来他真的是一个离经叛道之人,古来今往自此一人。”

容宓侧首看她。

宁汝姗看着那方帕子再也看不到了,这才扭头温柔一笑。

“我看定王妃身边伺候的人都是不认识的嬷嬷,是官家安排的嘛?”

见她岔开话题不愿多聊,容祈也只好解释着。

“嗯,想来大皇子和九皇子的死因你也是知道的,定王妃和富荣公主残害皇子,符家不究其事,甚至狼狈为奸,官家认其心思阴毒,如今符家和定王妃一家,每日都要跪在佛像前诵往生咒一百遍,手抄三卷经书,今日没完成者便不能休息。”

宁汝姗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,想起那个年纪尚幼的九皇子,淡淡说道:“也算罪有应得。”

“符家和定王府全都是宫内的嬷嬷,也是怕他们起幺蛾子,牢牢握在手心。”容祈理了理她的披风,“回去吧,岁岁也该想你了。”

宁汝姗嘴角露出一丝笑来。

“夫人,娘娘!捷报!捷报!”

袁令喜悦的声音远远传来,到最后清晰地落在两人耳中。

游廊口,他脸上笑容遮也遮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