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到如今,所有事情都豁然开朗。

西南西北战事根本就是有备而来,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逼死应天府。

一个襄阳还是不能让燕舟从狭隘的心中醒来,现在他更是要为了权欲,要逼死应天。

外面是大雨倾盆,打在青瓦上听的人心中发憷,可屋内却又安静到只剩下小黄门抽泣声。

“我去西南游说分化。”宴清在沉默中咳嗽一声,颧骨冒出莫名的红意,“西南不发兵,你带两浙府兵亲自驰援应天府。”

容祈侧首去看他,眼波微动。

宴清像是明白他心中所想,摇了摇头,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,甚至是命运由天的淡然:“当年宁将军的棺椁送回临安时,我便告诉自己那是襄阳十万百姓的亡魂。”

屋内瞬间安静得连落根针都听得到。

“这个陷阱,就算不是为了祖母,为了阿宓,为了应天府八万百姓我也要跳。”

“襄阳的血还未干。”

“若是……败了,便败了。”

宴清的眉目被笼罩在烛光下,那神情好似庙宇高殿上高高耸立的佛像,带着一丝悲悯,更多的是释然无畏。

“户部尚书李弥、侍御史郑中、给事中勾龙渊、谏议大夫李朝谊,是否可信。”容祈摸着手中的香囊,轻声问道,“在我们都不在临安的时候。”

宴清沉思片刻,点头:“都是当年韩相留给祖母的人,也是第一批投诚的人,近五年的相处,可信。”

“既然如此,我便送宴家一份大礼。”

容祈垂眸,淡淡说着:“至少能保一月安宁,西南一定,你须回来主持大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