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原来一直不曾完全自己血脉里流动的血液,最终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上了父兄的道路。
“我们听到大魏打算明日午时取滩州,顺清流,最后在太平县突袭建康,之后直取应天。”宁姝声音逐渐虚弱下来,说话语气中带着挥之不去的气音。
宁汝姗心中一惊,正打算松开捂着她眼睛的手,突然感觉手背被覆盖上一只冰冷的手。
“宁汝姗。”宁姝缓缓伸手,盖在她的手上,断断续续地喘着气,连着眼珠转动一下都觉得吃力,“建康不能丢。”
宁汝姗哽咽着点了点头。
建康丢,应天府危,应天危,临安便北门大开。
大魏铁骑长驱直入到达临安只许三日。
“建康是爹一直保护的地方,不能破。”
她吃力地拉下宁汝姗的手,死死盯着面前的宁汝姗,眸光凝重而灼热,那张灰白的脸上带出一丝愤恨,决然之色,让她的脸孔涌上一点红润:“应天也不能破。”
宁汝姗紧紧握着她的手,坚定又认真地说着:“建康会好好的,应天也一样。”
宁姝眸光微微失神,眸光中泛着水意,声音突然收紧,死死握着她的手。
“你答应我,给我娘报仇。”
“是你欠她的。”
“是你们欠她的。”
“天下太平方晏如。”她也不知从那里伸出一股力气来,眸光凶恶,死死掐着宁汝姗的虎口,压着她的手按在满是鲜血的被褥上。
粘稠冰冷,刺得人一个激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