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想到宁汝姗会往回看,不由一愣,整个人僵硬而严肃,随后又移开视线,继续在暗无天日的屋内沉默着。

“宁夫人是不是没有母家?”容祈带着人藏在树上,等着底下士兵两拨换挡的空隙时,突然问道。

若是有母家,便是平头百姓也不会让子女如此受到磋磨。

容祈低头,看了整张脸埋在他怀中之人,低声嗯了一声。

“宁夫人原名袁晏如,父亲袁平原是宁将军的上司,原先还有个哥哥,不过父子二人都在第二次北伐后牺牲,当时宁夫人也才十四岁。”容祈低声说道,“听说是为了让宁将军保护当时的主帅突围,领了右前锋断后。”

“天下太平方晏如。”宁汝姗被日光刺得眯了眯眼,喃喃自语。

“嗯。”

容祈带着人飘然而过落于假山后,声音在春日微醺的日光下一点而过,消失不见。

“天下太平。”

宁汝姗心中一颤,握紧手中的信封。

“你自己一人看吧。”回了自己的院子后,容祈把人送进屋内,自己则是站在门口低声说着。

宁汝姗站在空荡荡的屋内,茫然地看着容祈。

寺庙的厢房总是带着近乎冷漠的空旷,一张床,一个桌子,冰冷而克制。

佛言渡众生,却又高高在上。

“去吧。”容祈为她关上门。

最后一道光被门挡住,宁汝姗站在屋子中央,握着那份轻飘飘的信,有些局促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