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姝大概也是想明白了所有的一切,这才变成这般死寂枯冷的模样。
只见她眉眼低垂,开始收拾手边的茶具:“你走吧。”
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宁汝姗盯着她一闪而过的手腕,皱眉。
“没什么。”宁姝动作一怔,拉长袖子盖住手腕,冷冷说道,“我不需要你的同情。”
“富荣公主欺负你了……”
“滚,收你这个表情。”宁姝突然暴怒,嘶哑喊着,红着眼瞪着她,“怎么,你也借着同情来可怜我,看不起我。”
“我没可怜你,也没看不起你。”宁汝姗认真说道,“只是你是宁翌海的女儿,不该受到这样的屈辱。”
“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性子。”她沉声说着。
宁姝性格敏感却又带着不服输的劲,这些年从不曾在临安城吃过亏。
“我是宁翌海的女儿又如何,他又不喜欢我,他只喜欢你,还有你娘——他的梅夫人,我算什么。”宁姝讥笑着,“明明是你得罪了富荣公主,她却是只能对着我撒气。”
她就像被逼到极致的人,只需要一点微不足道的言语就能瞬间奔溃。
她瞪着宁汝姗,在她的注视下直接挽起袖子,露出一双伤痕累累的手臂,狠狠说道:“这两刀是因为你在赛马会上给她难看,这里是因为她没了梅园迁怒于我,这里,还有这里,是因为她没了头发。”
“可这些,跟我有什么关系。”宁姝连着愤怒都不敢大声宣泄出来,只能压着舌尖,忍着悲愤汹涌的一口血。
“就因为……”她双眼泛泪,却又倔强地没有留下来,“我没有爹了嘛。”
“我娘被困在那个冰冷逼仄的寺庙中出不来,我就要在这个深宫中守这样的折磨吗?”
宁汝姗看着那双新旧伤疤交错的手臂,既有鞭伤,又有刀伤,甚至还有被烛火灼烧过的烫伤,一时怔在原处。
早就听闻富荣公主骄纵,宫中黄门侍女换得极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