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汝姗的心一瞬间乱了。
“你不能再呆着金州了,纣行几次三番针对你,可能不止因为你是韩铮的女儿。”山路上,容祈低声说着。
宁汝姗盯着一处黑暗失神,想起张春说的那个庞大到无人能窥探全部的春晓计划,蓦地打了个寒颤,许久之后,这才苦笑着:“那我能去哪里?”
树荫婆娑,落在宁汝姗血迹斑斑的衣服上,整个人渺小而迷茫。
容祈低头看着她:“回临安。”
“我带你回临安。”
宁汝姗抬眸看他,那张脸她熟悉又不熟悉。
他明明模样和当年无甚差别,可偏偏他的下颚似乎锋利了不少,让他整个人锐气冰冷,不近人情。
“你可以不和我会临安。”容祈停在原处,低头去看怀中之人,眼中的受伤赤裸可见,但还是坚持说道,“但临安确实是最安全的。”
“……宴家,也会保护你的。”
他沙哑着开口说着,连着说出这句话都觉得艰难,抱着她的手缓缓收紧,先要把人纳入怀中,却又怕太过用力伤到她。
那双幽黑深邃如深海波涛的眼睛答应着宁汝姗的容貌,暗含着千言万语,却又克制地不曾诉之于口。
“我会考虑的。”宁汝姗垂眸,低声说道。
一行人这才继续向前走着。
驿馆内的宁岁岁半夜突然惊醒,哭着要去找宁汝姗,隔壁院子的张春匆忙披着衣服来哄人。
“没事的,没事的,很快就回来了。”张春哄不住人,只好把人抱到前院去,一起等着深夜还未回来的宁汝姗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