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手已经冷得她一个哆嗦。

他变了许多,唯有这双手依旧冰冷,像是冬日的寒冰,捂不热化不开。

“以前是我脾气不好,让你受了很多委屈。”容祈目光悠远深邃地注视着她,漆黑如玉的眸色让他在半亮的天光中显露出一丝水色深情。

他说得极为缓慢,那些原本以为会烂在心中的话在此刻却莫名脱口而出。

宁汝姗抬眸看他,那双眼曾温柔泛着爱意地看着他,而不是带着一点欲言又止的平静。

容祈握着她的手缓缓收紧,就像一根藤蔓在逐渐收紧,让宁汝姗感到一丝窒息,她下意识挣扎着。

他拿着那方被洗得发白的帕子仔细地擦着宁汝姗的的手指,从手腕到手指,认真而小心,一点点地擦拭着,就像手中捧着的是一个无价的珍宝,

“那幅画一直是你,我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,这才没有画完。”

“赛马场上我很想看你是否受伤了,可你当时不说话,我便寻不到你。”

“你生辰那夜我本想和你坦白所有事,是我错过了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
宁汝姗眸光闪动,眼底泛上一丝水汽,盯着那方帕子。

“世子现在对我这些话,是因为我是宁汝姗还是因为我是韩铮的女儿。”她的手按住容祈的手中的帕子,止住了他的动作,眼尾泛红,可脸色却又是格外平静。

容祈漆黑眼眸完全倒映着她的模样,体内的七窍玲珑钉开始在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地翻滚着,搅得他眼睛都泛上血丝,这点如蛛丝般纠结的红网偏偏让他的眸光傀俄若玉,醉之将崩。

他若是不错眼地注视着被人,总给人情深似海,沦亡沉溺的错觉。

“一直都是你,从来都是你。”容祈答道。

宁汝姗轻轻吐出一口气,闻言轻轻一笑:“若是你早些与我说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