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像你嘴上说着喜欢娘,可还是杀了娘的族人,断了她的生路,把她困在大魏,至死都不能回燕支。”

白彻擦着帕子的手一顿。

管家脸色微变,在身后连连摆手。

“可我做不到。”白起被大雨模糊了眼睛,抬头去看面前毫无异色之人,轻声说着,“也许你说对,我本来就不像你。”

白彻抬眸,冷漠淡然的目光和失魂落魄的白起对上:“你若是白家族长,今日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你,可你不是。”

“你和她已经没有可能了。”白彻踏入雨幕前,突然扭头冷冷说道,“我与你娘的事情,你懂什么。”

“纣开的暗卫是不是你……”白起出声拦住他,沙哑问道。

“是我。”白彻背对着他,淡然说道。

白起绝望地喘着气,眼睛被雨激得泛红发疼。

当年,就差一点,他就抓住那个暗卫了。

那眼下的一切便都不会发生。

他双手紧握,青筋爆出。

原来所有人都在布局,他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一个局中人,也许更早一点,当官家属意他和纣开一同接管襄阳时,所有的棋子便都已经进入战场。

“不止那个暗卫,我甚至派人凿了榷场全部的船,若不是纣行莫名迟了三天,又碰上容祈出现在榷场,宁汝姗,必死。”

他声音冰冷血腥,隔着雨幕都能感受到他凌冽澎湃的杀意。

白起瞳孔紧缩,不可思议地看着他,强忍着愤怒,喘着粗气质问着:“为什么一定要她死,她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白彻摇了摇头,难得多说一句:“我太了解韩铮了,他不可能孤零零地留下他的女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