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青松了一口气:“看来这两个月也没给人白骂。”
张春简直像点了火的炸药桶,只要撞到他手上,不论是谁就是一顿迎面狂喷,奈何有求于人,谁也奈何不得他。
“哎,张春就这脾气,他若是认准了一个人,那就是掏心掏心得好。”程来杏也紧跟着叹气,看在曾是隔壁山头的情面上,打着圆场,“但他医术确实是近百来难得一见的出色,这才自小就狂傲惯了。”
“他之前一直在宁府吗?”一直不出声的容祈侧首问道。
程来杏点头,继续说道:“当年宁将军救出梅夫人时,梅夫人已经服下剧毒,只是一时心软没有给刚出生的夫人服下,后来宁将军到大冬天在云雾山跪了三日,那老头也不为所动,若不是之后得知要救之人是梅夫人,他是万万不会下山的。”
“为何是听说是梅夫人就下山了?”冬青好奇问道。
“他当年作死,那张嘴惹了一个南番小国的国王大怒,派出三千精兵把人扣下,差点就被人砍了,恰逢当年韩相正在平定南部,早些年两人又有些交集,单枪匹马把人救出来。”
程来杏不愿多说别人之事,只是简单解释了一句,略过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,只留下几句寥寥几句的话语。
当年就是他求到韩相面前的。
当时战事焦灼,官家又是一道道命令压下来,逼得韩铮分身乏术,督军官更是不愿搭理他,甚至把人赶出去,最后还是韩铮心软,独自一人闯了皇宫。
那夜宫内灯火通明,韩铮银盔染血,铁甲森森,长枪所到之处人人避让,这才在死牢里救出奄奄一息的张春。
张春是个认死理的,当时立下誓言说要保护他,之后就一直随军当大夫,几次救人危难之中,只是后来没救出韩相后这才黯然离开。
没多久又意外得知韩家还有一个后人,自然把所有感情都放在后人身上。
“那他恨我是应该的。”容祈轻声说道。
是他,害得韩家再无后人。
“哎,不说这个瓜皮了,听着他的名字我就头疼。”程来杏连忙岔开话题,开始给世子敷药。